陳星衍沒有故作高深地賣關(guān)子。
他很快便將“漆黑星空”的存在、面板的功能,以及他所在現(xiàn)實(shí)宇宙的力量體系,包括凌衣講述的皇者、大帝、超脫的層級劃分都向黃泉和盤托出。
“若你所言非虛,”紫發(fā)美人聽完后,眼神中的波動逐漸平復(fù),恢復(fù)了慣有的清冷與深邃,“那么你口中的‘皇者’,其位格確實(shí)足以與星神抗衡。而后續(xù)的‘大帝’與‘超脫’……”
她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之意已足夠明確——那是超越星神與命途的、她從未想象過的境界。
她明白了陳星衍此刻的局限——他暫時無法請動“漆黑星空”背后那至高的存在。
他剛才那番話,更像是在向她揭示一個宇宙之外的可能性:存在著比星神和命途更強(qiáng)大的力量層級。
“如果你未來能真正達(dá)到,或者請動那樣的存在出手,”黃泉的聲音帶著一種沉入深淵后看到一絲微光的救贖感,“那么,戰(zhàn)勝虛無命途本身,甚至……將那些已被虛無徹底吞噬、化作一片空白‘無’的過往,重新從虛無的深淵中‘奪回’,也并非……完全不可能?!?/p>
“那么,”她紫色的眼眸凝視著眼前這個小小的身影,那深邃的瞳孔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芒,“告訴我,陳星衍。你為何要為我做到這一步?或者說,為了讓你愿意為我付出如此巨大的承諾,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她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審視。
“很簡單……”陳星衍的嘴角揚(yáng)起一個純粹而堅(jiān)定的弧度。
他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稚嫩的臉龐上卻寫滿了超越年齡的誠懇與認(rèn)真,“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相信我的意志,相信我?guī)椭愕臎Q心,相信我終將為你帶來奇跡的承諾……”
他抬起小手,先是指了指這片庇護(hù)著他們、隔絕了虛無侵蝕的銀白空間,然后又指向自己小小的身體:
“你看……奇跡的曙光,不是已經(jīng)在這里、在我身上,開始顯現(xiàn)了嗎?”
“僅僅是……信任嗎?”黃泉的眼簾微微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部分眸光,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唯有那清冷的側(cè)臉線條。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沉默中,一絲極其細(xì)微、卻真實(shí)存在的笑意,如同冰層下的暖流,慢慢在她嘴角漾開,逐漸清晰。
“已經(jīng)……很久了?!彼穆曇舨辉倌敲幢洌瑤狭艘唤z追憶的輕柔和淡淡的寂寥,“自從我背負(fù)虛無,行走于毀滅的邊緣,很少有人愿意稱我為同伴,更少有人……敢向我索求‘信任’?!?/p>
她緩緩抬起眼眸,那深邃的紫色瞳孔再次聚焦在陳星衍身上,帶著一種重新審視的光芒,“而在知曉了我所背負(fù)的絕望與虛無之后,還想要‘拯救’我的……你是第一個。”
“我這人,看不得悲劇?!标愋茄芴孤实鼗卮穑⌒〉纳眢w里仿佛承載著成熟的靈魂,“而且,幫助你,也并非完全無私。我需要提高你對我‘認(rèn)同度’來獲得這片空間的獎勵,我也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去突破我朋友所面臨的絕境?!?/p>
他瞥了一眼依舊停留在百分之三十的認(rèn)同度提示,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慷慨激昂的承諾,并未完全贏得對方的信任——畢竟,一個陌生人張口就要拯救沉入虛無的過去,聽起來確實(shí)太過匪夷所思。
“你看起來……對我知之甚詳,”黃泉的目光帶著探究,“而我,對你卻知之甚少。信任,應(yīng)當(dāng)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礎(chǔ)上。”
她說著,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個帶著點(diǎn)少女般狡黠的表情,輕輕眨了眨眼睛,“那么,可以……先告訴我你的故事嗎?就從你那位需要拯救的朋友說起?!?/p>
“當(dāng)然可以。”陳星衍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這沒什么不能說的。這個故事的主角,有著雪白的頭發(fā),天空般湛藍(lán)的眼瞳,以及……宛若太陽般溫暖親和的笑容。他應(yīng)該……是你認(rèn)識的某個人的‘同位體’?!?/p>
說到這里,陳星衍也俏皮地對著黃泉眨了眨眼睛。
黃泉是雷電芽衣的同位體,但她在出云并沒有遇到自己的琪亞娜,取代琪亞娜的是凱文的同位體——PV中稱之為白發(fā)鬼。
同時劇情里她也說過,曾經(jīng)去過很多星球,見到過很多同位體。
所以,黃泉一定會對白厄這位凱文的同位體有所認(rèn)知。
紫發(fā)的美人聞言,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顯然猜到了可能的對象。
接下來,陳星衍用簡潔而飽含情感的語言,將翁法羅斯的悲劇、白厄的宿命,以及他所遇到的這位“白厄”的具體情況娓娓道來:“他不是那個最終等來了救世主的幸運(yùn)兒,而是那個注定要背負(fù)命運(yùn)枷鎖,親手殺死至親好友,最終在絕望盡頭才能窺見一絲微茫希望的……盜火行者?!?/p>
孩童的聲音帶著與其外表不符的沉重與憐惜:
“可他也是我的朋友??!我怎么會……怎么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在這悲慘的輪回里重蹈覆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