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言歸正傳。”
“序數(shù)也好,基數(shù)也罷,在人類的數(shù)學體系里被歸屬于集合論,而對于永恒的無限本質(zhì)來說,集合論中的描述只是其極小一部分性質(zhì)的映射?!?/p>
“即使構(gòu)建了最完美的體系,將集合論宇宙的一切都詳盡描述,對于第三步來說也只是一小部分,充其量是在第二步的基礎(chǔ)上向前一點點……”
“也就是……”少女俏皮地眨眨眼,“兩步半?!?/p>
“同理,哪怕將人類現(xiàn)有的所有數(shù)學體系都推到完備,用以描述無限,也不足以踏入第三步?!彼穆曇魩е唤z不容置疑的肯定,“唯有將那無限本質(zhì)投下的所有切面圓滿無缺的領(lǐng)悟取得,我們才認為踏入了第三步,登臨數(shù)學無限的完全境界?!?/p>
陳星衍聽得似懂非懂,眼中閃爍著懵懂的光。凌衣見狀,也只是伸出蔥白玉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彈,并未再深入下去。
此刻的他,連皇者之路的第一步門檻都尚未觸及,這些玄奧的知識于他而言,屬于原始人登月——為時尚早。
“所以,”少女話鋒一轉(zhuǎn),笑意吟吟地湊近,溫熱的氣息帶著一絲狡黠拂過陳星衍的耳畔,“今天下午,你是打算就此‘擺爛’了,對嗎?”
她聲音低柔,帶著蠱惑人心的韻律道:“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個絕妙的好去處?”
聞言,男孩立刻警覺地瞥了她一眼。
并非他不愿相信凌衣——好吧,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凌衣。
短短相識不到兩個時辰,自己已被她“欺負”得暈頭轉(zhuǎn)向,這女人在他心中的形象,早已與“一肚子壞水”畫上了等號。
未來的“水深火熱”,簡直不敢細想。
“真的……不要嗎?”凌衣瞬間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長長的睫毛撲閃著,語氣委屈得如同被遺棄的小貓,“人家本來還想著兌現(xiàn)承諾,把之前說好的、那片嶄新宇宙的所有權(quán)交給你呢,沒想到你居然……”
“對不起姐!是我不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沒等她話音落下,陳星衍已如離弦之箭般撲過去,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好姐姐,棒姐姐,美麗大方、心地善良、全宇宙第一好的凌衣姐姐!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可是,”凌衣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眼底藏著狡黠的笑意,“我還是覺得你不太需要這個宇宙呢。”
“別別別!我想要!我現(xiàn)在就想要!特別特別想要!”陳星衍把她的胳膊箍得更緊,仿佛抱住了整個世界,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好姐姐,我給你當抱枕!當暖爐!當什么都行!求你了!”
“哼哼?!笨粗愋茄苋绱松系?,少女臉上綻放出計謀得逞的明媚笑容,像只偷雞成功的小狐貍。
她一把將男孩撈進懷里,毫不客氣地伸出魔爪,在他白皙粉嫩的臉蛋上肆意揉捏,仿佛在揉搓一團軟糯的年糕。
直到陳星衍被蹂躪得眼神渙散,小臉上寫滿生無可戀,幾乎要靈魂出竅,凌衣才心滿意足地吸了吸鼻子,大發(fā)慈悲地放開了他。
她輕盈起身,踱步到陳星衍略顯凌亂的書桌前,隨手撕下一張邊緣微卷的草稿紙。
拿起桌上那支普通的簽字筆,筆尖在紙上流暢地舞動,落下兩個墨跡未干的字——“宇宙”。
陳星衍揉著發(fā)紅的臉頰,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小腦袋幾乎要貼上那張紙。
只見少女在“宇宙”二字外圍慢條斯理地畫了一個渾圓的圈,將字跡穩(wěn)穩(wěn)圈在其中。
然后,她拈起這張承載著“無限”的紙片,輕飄飄地遞到陳星衍面前。
“諾,你的宇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