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間,斐然心中一跳,看向床上面容精致的女人,她的五官沒有變化,但臉上已經(jīng)完全找不出過去的刻薄了。
一個人的轉(zhuǎn)變是不可能這樣大的,除非是另外一個人,所以,會不會有可能是因為師尊不是曾經(jīng)的師尊?
天光大亮,不遠處山峰云霧繚繞,仙鶴穿梭其中。
云謠醒來時,看到的便是這美景,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皺眉。
為什么自己看著那雙被賜福過的眼睛,會有神魂被吸走的感覺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做久了阿飄?
云謠休養(yǎng)了一晚上,頭疼的癥狀已經(jīng)消失。為了保險起見,她又吞了顆定魂丹,盤坐著運轉(zhuǎn)周身靈力,方覺輕松許多。
對了,她記得自己快要倒下去的時候,是斐然趕過來接住了自己。
其實自己這徒弟挺好的,甚至稱得上良善,若不是占據(jù)了自己身體的人如此折磨他,他又怎么會黑化?
想著,她往房間另一張床榻看去,人不在,同時窗外傳來靈劍劃空的聲音。
轉(zhuǎn)頭看去,是斐然在練劍,少年的身姿仿若蛟龍,正靈活地揮著手中的劍,一身淡藍色長衫襯得他愈發(fā)俊逸非凡,
這不就是自己送他的法衣嗎?他真的穿上了!
一時間云謠心里開心得像是炸了煙花,自己這個徒弟感受到了自己的用心,肯定不會像上輩子那樣黑化。
很好,她更有信心改變,未來徒弟變成為禍蒼生的大魔頭的結(jié)局了!
這個念頭讓云謠的心情更加愉悅了,她起身正打算去外面,就見院子里除了斐然,還有嚴明煦也在一旁練劍。
她的腳步立馬頓住。
忽然間有點尷尬是怎么回事?!
想到在流明境歷練時,自己胡亂打魔獸,毫無章法的時候,嚴明煦讓自己教他,而斐然竟然替自己答應了。
這下要是自己出去,嚴明煦求教,她如何面對這尷尬局面?
她又回到了床榻躺好,閉上眼睛假寐。
尋常弟子練劍,頂多兩個時辰便結(jié)束,那她便等兩個時辰,等嚴明煦離開再起身。
一個半時辰后,斐然跟嚴明煦告辭,目送他被靈鶴載著下峰離開,才轉(zhuǎn)身回到竹制小殿。
推開門,他對著床榻那人道:“師尊,你好些了嗎?”
這毒婦慣會算計他,別以為他不知道她醒過一次,故意在床上休息,不會是裝病讓自己去給她尋藥吧?
黑眸暗了暗,一抹劍光自下擺劃過,他要看看,這女人會有什么反應,他才應該是她送的法衣被毀壞惱怒吧。
他的好師尊向來心高氣傲,以折磨自己為樂趣,這下有了由頭,會怎么罰他,實則讓他難堪呢?
床塌上的云謠睜開眼睛,側(cè)身看他,形狀完美的桃花眼沒有半分被打擾的惱意,她道:“徒兒,何事?”
斐然垂著眼皮,俊臉帶著委屈和心疼,嗓音低沉,“師尊,我不小心劃破了你送我的法衣下擺?!?/p>
說完這句他的頭垂得更低了,像是做錯了似的無措孩童。
“你先換下。”云謠神色平靜,實則心里有些懊惱上次太著急,就忘了告訴徒弟如何使用法衣。
斐然嘴角勾起,眼里隱隱閃過一道冷光,這女人讓自己換衣服,實則是想要抽他鞭子吧,這樣一來,鞭子抽破的就不是她送自己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