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盈忙抽回手,怯生生地搖了搖頭。
姜云晏連忙護著妹妹,少年劍眉星目,周正的面容正氣凜然,藏著些許警惕,“多謝長姐關(guān)心,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為貴妃娘娘抄寫經(jīng)文,我們不妨事。”
“貴妃?”姜月恒努力回憶。
是二房夫人那個走了大運的妹妹?與先皇后長相有幾分相似的鄭貴妃?
“禮佛一事,不是從來都是二房去嗎?”她眉間染了些許冷意,指尖撫過經(jīng)頁上暗紅色的字跡。
忽然嗅到淡淡鐵銹味。
她瞇起眼睛。這哪里是朱砂?分明是摻了水的血!
哪個高門大戶的孩子會用鮮血抄經(jīng)!這分明是變著法的折辱他們!
姜月恒臉色越發(fā)陰沉,姜月盈卻瞬間緊張了起來。
姜月盈攥著衣袖的手指輕顫,她咬了咬唇瓣,“長姐,是經(jīng)文謄抄的不好嗎?”
“長姐莫要動怒,我這就去回去重新抄寫,還有五日時間四姐她們才去禮佛,來得及……”
“我說過要罰你了嗎?”姜月恒揉了揉額角。
她雖與這兩人沒有什么親緣可言,可那委屈又無助的眼神,看得她根本狠不下心說重話。
原主幼年喪母,父親另娶定然心中抗拒,她能共情。
可若是這兩個孩子天性惡毒倒也罷,偏偏生得如此純善,一直拿原主當親姐姐。
看著他們,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這一生孤苦飄零,何曾養(yǎng)過什么孩子?
“坐下說話。”姜月恒昂了昂下頜,點了點面前的楠木椅子。
她有些不自然地斜坐在貴妃榻上,盡力放柔了嗓音,“為何貴妃禮佛要讓你們來謄寫經(jīng)文?二叔他們并未讓你們跟著一同去佛堂?!?/p>
“府里其他姐妹呢?也是如此嗎?”
姜云晏和姜月盈對視了一眼,姜月盈更是局促不安地攪著手中的帕子。
糾結(jié)再三后,姜云晏才試探開口,“是二叔說的?!?/p>
“我們身為外室子,不配跟著一同去禮佛……”
姜月恒忍著怒意,聲音有些沉悶,“他還說什么了?”
姜云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二叔說,嫡姐們尊貴,萬不可因為抄經(jīng)文傷了身體?!?/p>
“我們能用自己的血為家族爭光,為嫡姐們分憂,是我們的幸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