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攝政王聲名遠播,但他向來以面具示人,從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宋庭舟跌坐在地上,腦中依然還在想著自己母親的事,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裴清珂被鄭欽盯得渾身發(fā)毛,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畢竟是攝政王,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
想至此處,裴清珂俯身行禮,正準備退下,鄭欽卻叫住她,“宋夫人請留步?!?/p>
裴清珂回眸,“王爺可還有事兒?”
鄭欽從袖中掏出一枚簪子,抵到她跟前。
沉香在一旁驚呼,“夫人,這不是您前幾日丟的那枚簪子嗎?怎么……怎么會在王爺手上?”
“宋夫人不要誤會?!?/p>
鄭欽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也能想象出來若他摘下面具,這該是一張怎樣驚為天人的臉。
“那日本王回京述職,宋夫人乘坐馬車在本王前頭離開,不慎丟了簪子,恰好被本王撿到?!?/p>
“當時本王便說過兩日自會與宋夫人有相見之時,卻不曾想這一日來的如此之快。今日見到宋夫人,這簪子自然也要物歸原主了。”
“原來如此。”
裴清珂朝沉香看一眼,她會意將簪子接過來。
“那就多寫王爺了,命婦不宜見客,妾身告退?!?/p>
鄭欽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開。
裴清珂走了兩步,卻沒有回自己院中,而是停下腳步,側(cè)身去看一旁的宋庭舟。
他還沒回神呢,如同一尊雕塑,就這么靜靜的跪坐在地上,兩眼失神。
“夫君,你可好些了嗎?”
裴清珂抬手,順意沉香上前將他扶起來,可沉香才剛過去,卻被宋庭舟重重推開。
他轉(zhuǎn)瞬暴怒起來,就直接抓住裴清珂的手狠狠用力。
“夫君,你弄疼我了!”
裴清珂驚呼出聲,那嬌怯怯的模樣十分惹人愛蓮,偏偏宋庭舟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說!你為什么要害我母親?”
“夫君,你這話從何說起???”
裴清珂一頭霧水,“夫君不在家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婆婆與我作伴說話解悶兒,我當她是自己的親娘看待,一直悉心侍奉,何來害她一說?”
“你撒謊!”
宋庭舟雙眼赤紅,死死的瞪著她,“若非你將那畫交給母親,她也不會以此作為敲門磚去面見長公主,又怎會有今日這禍事?!?/p>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害人精!我們宋家娶你進門,你卻害我們倒了八輩子血霉!現(xiàn)在你又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婆婆?!?/p>
“裴清珂!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我們宋家究竟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要如此歹毒!”
他這些話義正言辭氣勢十足,裴清珂卻聽得心中發(fā)笑,她真的很想問問宋庭舟說這些話時真的不臉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