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預(yù)選賽,在一片雞飛狗跳和爆笑聲中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經(jīng)過一上午緊張刺激的觀賽(以及開盤),無論是臺上打生打死的參賽選手,還是臺下聲嘶力竭的吃瓜群眾,都感到了深深的疲憊。
宗門飯?zhí)眠m時地派發(fā)了午餐——人手兩個硬得能當板磚使的干糧饅頭,外加一碗清得能照見人影的菜葉湯。
參賽弟子們席地而坐,一個個啃著饅頭,表情悲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是來比武,而是來逃荒的。
就連蕭天也只能皺著眉頭,勉強咽下那難以下咽的食物,以維持他天命之子的體面。
然而,就在這片“憶苦思甜”的氛圍中,一道身影的出現(xiàn)瞬間打破了這和諧的畫風(fēng)。
陸嶼川來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長衫,金線在袖口和衣擺處繡著繁復(fù)而又低調(diào)的暗紋,長發(fā)用一根墨玉簪束起,整個人顯得清貴而又疏離。
他一出現(xiàn)就仿佛自帶了聚光燈和背景音樂,瞬間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無論男女,都被他那張俊美得毫無瑕疵的臉,和那一身仿佛與生俱來的、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氣場所震懾,一時間連啃饅頭都忘了。
但陸嶼川對周圍那些驚艷、愛慕、嫉妒的目光視若無睹。
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只落在一個地方。
那個被人群包圍著的、正美滋滋地數(shù)著靈石的角落。
他緩步走了過去,步伐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所到之處弟子們都下意識地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哇,年年,我們發(fā)了!這次真的發(fā)了!”齊飛正抱著他們賺來的那一小堆靈石,笑得見牙不見眼,“等大比結(jié)束,我?guī)闳コ抢镒畲蟮木茦?,點最貴的菜!”
江年也抱著自己的那一份分紅,開心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身后那根不存在的貓尾巴仿佛正在愉快地搖來搖去。
就在這時,一個陰影籠罩了下來。
江年抬起頭,就看到了陸嶼川那張含笑的臉。
“哥哥!”他開心地叫了一聲,像一只看到了主人的小貓,下意識地就想撲過去。
“玩得開心嗎?”陸嶼川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他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揉了揉江年的頭發(fā)。
然后,他將手里提著的一個東西放在了野餐墊上。
那是一個極其精致的三層紫檀木食盒,食盒的邊角處還用秘法刻印著小型的保鮮和恒溫陣法,確保里面的食物能維持在最佳的口感。
周圍的弟子們光是看到這個食盒,口水就已經(jīng)開始不爭氣地分泌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陸嶼川緩緩地打開了食盒。
第一層是幾樣搭配得當?shù)木虏穗?,色澤金黃、靈氣四溢的水晶肴肉,用碧玉青筍清炒的鳳尾蝦球,還有一小碟用十幾種珍稀菌菇煨出來素什錦。
第二層是一盅用紫砂慢燉了十二個時辰的烏雞湯,湯色清亮,濃香撲鼻,光是聞一下就感覺渾身的疲憊都消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