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茸保元丹的藥力在十七體內(nèi)緩緩化開,如同寒冬里注入的一股暖流,護住了他瀕臨熄滅的生命之火。他的呼吸雖然依舊微弱,卻不再斷斷續(xù)續(xù),緊鎖的眉頭也稍稍舒展,陷入了相對平穩(wěn)的沉睡。
陸小串不敢有絲毫松懈,守在旁邊,不時探探他的鼻息和額頭。丫丫也醒了,安靜地坐在一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十七,小手緊緊攥著陸小串的衣角。
洞外天色漸暗,雨不知何時停了,只有瀑布的水聲依舊。陸小串添了些柴火,讓篝火燃得更旺些,驅(qū)散著山洞深處的陰冷和潮濕。
“哥,十七叔叔會好起來嗎?”丫丫小聲問,聲音里帶著希冀和恐懼。
“會的?!标懶〈Z氣堅定,既是回答妹妹,也是在告訴自己,“我們找到了藥,這里也很安全,他一定會好起來?!?/p>
話雖如此,他看著十七蒼白干裂的嘴唇,心中依舊沉重。保元丹能吊命,但十七失血過多,外傷嚴重,需要營養(yǎng)和更好的護理。光靠烤魚和雨水,遠遠不夠。
他想起深處石窟里那些物資。除了藥材,應(yīng)該還有別的能用上的東西。
“丫丫,你繼續(xù)看著十七叔叔和火,哥再去里面找找,看有沒有被子或者鍋什么的?!?/p>
再次踏入深處的石窟,陸小串的心態(tài)已然不同。第一次是探索和震撼,這一次,則是帶著明確的目的和生存的迫切。
他仔細地翻查著那些樟木箱。果然,在一個箱子里,他找到了疊放整齊的毛毯和幾套粗布衣物,雖然年代久遠,帶著樟木和塵土的氣息,但保存完好,干燥而厚實。在另一個箱子里,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一套包括鐵鍋、陶罐、水壺在內(nèi)的簡易炊具,甚至還有一小袋用油紙包裹、以防潮的粗鹽!
這些發(fā)現(xiàn)讓他精神大振。有了這些,生存的保障大大提升了。
他抱著毛毯和一套衣物,拿著鐵鍋和鹽袋回到篝火旁。先給昏迷的十七加蓋上一層保暖的毛毯,又給丫丫披上一件寬大的外衫。
“丫丫,我們有鍋了,哥給你煮點熱乎的東西吃?!?/p>
他在洞內(nèi)找到幾塊合適的石頭,搭了個簡易灶臺,將鐵鍋架在上面,舀入寒潭的清水。水燒開后,他放入精心剔下的魚肉,又加入了一些在附近采摘的、確認無毒的野菜和菌菇,最后撒上一點點珍貴的鹽。
沒有復雜的調(diào)料,只有食物本身最純粹的鮮美。魚湯在鍋中咕嘟咕嘟地翻滾著,白色的蒸汽帶著誘人的香氣彌漫開來,給這冰冷的山洞增添了幾分難得的暖意。
丫丫眼巴巴地看著鍋,小鼻子不停地吸著氣。
魚湯煮好,陸小串先盛出一碗,小心地吹涼,用簡易的木勺,一點點喂給依舊昏迷的十七。熱湯下肚,十七的喉嚨微微滾動,臉上似乎也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血色。
喂完十七,他才和丫丫分食了剩下的魚湯和魚肉。熱騰騰的食物下肚,驅(qū)散了體內(nèi)的寒意,也撫慰了驚魂未定的心靈。丫丫吃飽后,蜷縮在毛毯里,挨著十七,很快又沉沉睡去,這次睡得安穩(wěn)了許多。
安頓好兩人,陸小串卻沒有睡意。他添足柴火,確保篝火能持續(xù)燃燒,然后再次走向那幅神秘的星圖。
十七昏迷前那句未說完的話——“星……圖……核心……在……赤……”,像魔咒一樣縈繞在他心頭。他舉著火把,站在巨大的石壁前,目光再次掃過那些由線條連接的星辰。
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細。他發(fā)現(xiàn),有些星辰的刻痕似乎比其他的更深,更亮(或許是反光的原因)。他嘗試著用手去觸摸那些刻痕。
當他的指尖拂過星圖中央那片空白區(qū)域邊緣的一顆較小星辰時,懷中的辣椒籽突然明顯地灼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