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9章 老朱的改變（第1頁）

御書房內(nèi)沒有聲音。

殿角銅鶴香爐里的香燃盡，空氣里是灰、書卷和墨的味道。

數(shù)十支蠟燭照亮殿內(nèi)，燭淚堆積。

光亮沒有驅(qū)散陰影。陰影落在梁柱之間，也落在他心里。

“舍得回來了？”

老朱開口，打破了寂靜。

聲音不高，每個字都砸在御書房里。

他沒抬頭，視線停在云南的奏章上。他手持朱筆，筆尖一滴墨懸著，然后滴落。

啪。

奏章上暈開一個紅點。

朱棡身體一顫。他進殿后一直躬身垂首，只看腳下的金磚。

他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頭頂，那目光里是審視和威壓。

“怎么？在封地當晉王當久了，咱的話也不聽了？”

老朱又開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過了一會，老朱放下朱筆，抬起頭。

燭光照出他的臉，上面是皺紋。他眼中像有火，能看穿人心。

他盯著跪著的第三子朱棡，像是要把他看透。

朱棡扛不住那目光的壓力，抬起頭，迎向父親。

對視一瞬，他便移開目光，垂下眼簾。

“父皇，兒臣回來了?！?/p>

他聲音沙啞，人也疲憊。

“回來了？”

老朱咀嚼著這三個字，嘴角動了動。

“咱兩個月前發(fā)了詔書。從你的太原府到應(yīng)天府，快馬二十天足夠。你走了兩個月？”

聲音拔高。

他抓起剛放下的朱筆，砸在筆山上。

“鐺！”

一聲響動在御書房內(nèi)散開。

朱棡身體一抖，頭垂得更低。

“老三，你真是咱的好兒子?！?/p>

老朱靠著椅背，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