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漫過虛妄之海的浪尖,將珊瑚洞照得透亮。
蘇寒倚在洞壁上,看著漁翁顫巍巍舉起半塊熱餅,餅皮上還沾著灶灰——原來老人昨夜守在洞外,就為了等他出來時遞上一口熱食。
"蘇寒。"朱英雄的聲音壓得很低,鐵劍在地上劃出半道血痕。
他蹲在鯊霸天的尸體旁,指尖掀開死者心口的衣襟,暗紅血痂下,一道金線繡的玄鳥圖騰正滲著黑血,"太初圣庭暗衛(wèi)的標記,我在北域見過三次。"
荒古天命紋在蘇寒右手背驟然發(fā)燙,像有團火在皮膚下竄動。
他望著洞外跪伏的人群,忽然想起系統(tǒng)面板里提前跳動的簽到倒計時:還剩七日。
又想起劍胚噬主預警里,"姬九黎"三個字刻在識海的疼。
"他們要的不是虛妄之海。"姬九黎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御星辰的星紋在她掌心流轉,"是你,是我,是我們身上的共生枷鎖。"她轉身時,發(fā)間銀鈴輕響,"太初圣庭的天道法則正在編織羅網,你現在的修為。。。不夠。"
不夠。
這兩個字像重錘砸在蘇寒心口。
他想起昨夜與蛸王對峙時,劍胚因吞噬御星辰發(fā)出的悲鳴;想起系統(tǒng)提示里"49次簽到已完成27次"的進度條;更想起前世斬天前,也是這樣無力——那時他護不住的人,今生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龜神醫(yī)。"他突然開口,"虛妄之海深處,是不是住著個能交易痛覺的老龜?"
朱英雄挑眉:"那老東西在海底藥園種了三百年玄冰草,我十年前被海妖追殺,他拿半株草換走了我三根肋骨的痛覺。"他扯了扯嘴角,"不過聽說最近。。。他開始給海妖王當中間人。"
海妖王。
這個名字讓洞外的浪突然高了三尺。
蘇寒能感覺到荒古圣體在發(fā)燙,那是對危險的本能警覺。
他望向姬九黎,后者指尖輕輕點在他手腕的共生枷鎖上:"去,但記住,你的命不止屬于你自己。"
。。。
海底藥園比蘇寒想象中更逼仄。
龜神醫(yī)盤坐在珊瑚王座上,背甲上纏著九道金繩,每道繩子都拴著個琉璃瓶,瓶里飄著淡粉色的霧——那是別人的痛覺。
"小友要見海妖王?"老龜的聲音像貝殼摩擦,"先說說,拿什么換?"
"痛覺。"蘇寒直截了當,"未來七日所有痛覺,換三天無敵。"
龜神醫(yī)的龜眼突然瞪得溜圓,背甲上的金繩"錚"地繃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