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00章 銀鱗密鑰（第1頁）

咸澀的海水順著喉管倒灌進來時，蘇寒的睫毛劇烈顫動。

他撐著玉階的手深深陷入石縫，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耳中還回響著記憶空間里那聲破碎的嗚咽——像極了姬九黎在滄瀾宗后山練劍時，被他撞破的那聲輕泣。

"醒了？"

清冽的女聲裹著海霧漫過來。

蘇寒猛地抬頭，海底宮殿的幽藍(lán)穹頂下，鮫人女王正站在祭壇前。

她眼角的淚痣在珠光里忽明忽暗，和記憶中那滴凝成銀鱗的淚，疊成了同一個輪廓。

但這次，她的眼神變了。

蘇寒喉結(jié)動了動。

方才在記憶空間里，他看見另一個自己舉劍刺向與姬九黎容貌相同的女子；看見銀鱗碎裂前她最后一句"告訴她我沒有放棄"；看見珊瑚侍女拽著他墜入漩渦時，白衣男子那張與自己重疊的臉。

此刻他掌心還殘留著銀鱗的溫度，像被誰攥著心臟輕輕扯了一下——是姬九黎掌心的余溫，他再熟悉不過。

"你看到了什么？"鮫人女王的聲音輕得像海霧，卻精準(zhǔn)地撞進他發(fā)疼的識海。

蘇寒沒有回答。

他緩緩攤開左手，那片銀鱗正躺在掌心里，表面流轉(zhuǎn)著細(xì)碎的光，像被揉碎的星子。

鱗片邊緣還沾著記憶里的血漬，此刻卻泛著珍珠般的潤色，與他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荒古天命紋交相輝映。

鮫人女王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伸出手，指尖在鱗片上方停頓了一瞬，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才輕輕將其托起。

指腹摩挲過鱗片表面時，她的睫毛顫了顫，像是觸到了某種滾燙的記憶："原來如此。。。。。。你還記得她。"

"她"字出口的剎那，蘇寒的呼吸陡然一滯。

他盯著鮫人女王與姬九黎如出一轍的眉眼，喉嚨發(fā)緊："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他攥緊右手，破劫劍胚的劍柄還抵在大腿上，"你和她有關(guān)。"

話音未落，身側(cè)傳來衣物輕響。

珊瑚侍女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發(fā)間銀飾垂落的珍珠擦過蘇寒肩頭，帶著海水的涼。

她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封皮上的貝殼紋路泛著幽光，遞到蘇寒面前時，指尖微微發(fā)顫："這是王留下的《海圖秘錄》，記載了通往遺忘深淵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