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閉合的余震還在腳下翻涌,蘇寒掌心的破劫劍胚突然泛起刺目紅光。
劍身上原本那行"姬九黎"的血字正被某種金色紋路覆蓋,像是有人持刻刀在金屬表面鑿刻,發(fā)出細(xì)碎的金鐵交鳴。
"封前輩?"姬九黎的指尖泛起星力微光,護在蘇寒身側(cè)。
她看見劍胚表面浮現(xiàn)出歪扭的古篆,每個字都帶著焦黑的裂痕,像是從燃燒的殘頁上拓印下來的。
蘇寒喉間一甜,那股灼燒感順著經(jīng)脈直竄識?!欠鉄o咎的殘魂。
老者的聲音混著碎裂的靈識鉆進他腦海:"來不及了。。。這是斬魔九祭的殘章,我用最后靈力刻進劍胚。"
劍胚嗡鳴驟響,一道半透明的進度條從劍柄蔓延至劍尖,48%的紅色數(shù)字在兩人眼前跳動。
姬九黎的眉峰瞬間蹙起,星眸里翻涌著寒芒:"魔神解封進度已經(jīng)到這個數(shù)?"她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四成八,意味著再失控兩次,祂就能徹底掙脫封印。"
"兩次。"蘇寒重復(fù)著這個數(shù)字,喉嚨發(fā)緊。
他想起方才裂隙里的悶響,像極了前世被他斬碎的魔神骨爪撞擊封印的聲音。
破劫劍胚在他掌心發(fā)燙,那行"姬九黎"的血字仍在紋路下若隱若現(xiàn),像根細(xì)針扎著他心口。
"第七日。"
清冷的女聲突然從裂隙方向傳來。
蘇寒轉(zhuǎn)頭,看見一團淡青色霧氣正凝聚成少女模樣——是異動先知。
她穿著綴滿星紋的素白裙裳,左眼處蒙著半幅黑紗,露出的右眼泛著幽藍的光,"魔神每七日發(fā)起一次沖擊,你們必須在第七次沖擊前完成九祭儀式。"
"七次?"姬九黎的御星辰劍微微震顫,劍鳴聲里帶著質(zhì)問,"你早知道?"
"知道又如何?"先知的聲音不帶溫度,指尖輕點虛空,浮現(xiàn)出七枚金色沙漏,"每一祭對應(yīng)一種獻祭方式。"她的目光掃過蘇寒,"最后一祭。。。需以宿主之命換封印再生。"
"不可能。"蘇寒的聲音陡然冷下來,破劫劍胚在掌心劇烈震顫,刀類吞噬帶來的狂暴氣息不受控地外泄,割得他手背滲出血珠。
他想起前一世為了斬天,親手捏碎了自己的命魂;這一世,他絕不讓同樣的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更遑論。。。他側(cè)頭看向姬九黎,后者正用星力替他止住手背的血,動作輕得像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宿主之命。"姬九黎突然開口,星力順著蘇寒的脈絡(luò)游走,替他壓下翻涌的氣血,"是指你的命,還是我的?"她的指尖撫過蘇寒掌心的荒古天命紋,那枚紋路正隨著他的情緒翻涌著金光,"共生枷鎖下,我們的命本就是一體的。"
蘇寒的呼吸一滯。
他想起記憶空間崩塌前那個溫柔的聲音,想起姬九黎吻去他唇角血時的溫度,喉結(jié)滾動兩下,終究沒說出"我絕不會讓你涉險"的蠢話——他們都太清楚,所謂"選擇"在鴻蒙的惡意面前,從來都是奢侈品。
"先解決第一祭。"異動先知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沉默,她的右眼突然泛起血光,"天道意志在抹除你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