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漸暗,稀松人群之中有幾個顯眼的弟子身影,一身錦衣藍(lán)袍,似乎都在匆匆往這處趕來。
嵐岫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都是南煙閣的。
援手來得那么快?她心下琢磨著,想就近去拽晏初衣角問事,剛微微張了唇,在指尖觸及晏初的寬袍衣料時又忽而頓住。
連她都注意到了對方來人,晏初不可能察覺不到。
于是當(dāng)晏初垂下眸看向她的手指那刻,嵐岫一臉淡定地收回了手,摸著自己肩前一縷發(fā)輕捻著,眸光落回沒頭腦弟子快紅成熟蝦的臉,漫不經(jīng)心地問:“不能丟嗎?”
沒等沒頭腦弟子從“元嬰境”的暴擊之中回神,晏初直接一道氣勁把他往門口的方向送,極巧地避開店內(nèi)所有客桌,直直撞進(jìn)剛推門而入那一行南煙閣弟子之中。
其中一個反應(yīng)快些,側(cè)身穩(wěn)穩(wěn)閃過站在一旁,扶著沒頭腦的肩,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南煙閣的弟子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被沖撞之后混亂片刻,又一板一眼站在了那二人身后,極其符合嵐岫認(rèn)知之中為求長生把自己修得清心寡欲極其呆板的那一類修士,比琢光門下那一群缺心眼的小弟子們還沒意思。
她看著沒頭腦與他師弟幾句無聲言語交流,后忍著怒容留在原地,只那南煙閣弟子走過來沖她一拱手,蹙眉冷聲說:“在這般場合起沖突不利各道仙門形象,閣下自重?!?/p>
莫夕離距那南煙閣弟子更近,冷哼一聲刺道:“就你們南煙閣這種行徑,也好意思叫別人自重。”
那弟子卻壓根不看莫夕離,只一板一眼對嵐岫道:“南煙閣還有事,今日便到此為止。”話畢對方干脆轉(zhuǎn)了身,帶著南煙閣一眾人沒入夜色之中。
莫夕離被無視了徹底,不住有些氣悶。嵐岫倒是依然沒什么感覺,心里反倒歪了重點(diǎn),在想這種冷性子的人沒個足夠好看的長相,往那一杵果然和木頭無差。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樘焯煸谧趦?nèi)見著幾位親師兄師姐,她眼睛好像被養(yǎng)刁了。
那南煙閣一行人離遠(yuǎn)了客棧以后,那沒頭腦臉上的血色也逐漸褪了下來,黑著臉與他師弟左拐右拐換了處隱秘地方,才道:“一處還不能立下定言的秘境,能引那么多宗門派弟子來分羹?一個小門派都來了三個元嬰來搶!”
“大師兄慎言?!蹦莻€死板弟子道,“這片城近河至少十里之內(nèi),匯聚了不少仙道中人。我不知原本大師兄如何計劃安排,但盯著城中動靜的絕不止我們?!?/p>
南煙閣大弟子沉默了片刻,又問:“你后來有探出那女子的修為嗎?”
“沒有。她身上似乎毫無靈氣波動,簡直與凡人無差?!彼腊宓茏硬淮_定道,“但或許是對方實(shí)力遠(yuǎn)超我們想象,因此對自身靈力波動收束甚嚴(yán)。”
若無實(shí)打?qū)嵉男逓榘?,對方何德何能壓過三個元嬰,坐上一宗掌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