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經(jīng)驗就是這么被磨出來的,無論好壞。
嵐岫心里一點底都沒有,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從容平靜的神色反而引得這南煙閣的大弟子趙臣言心底升起驚濤駭意。
客棧一事氣歸氣,他對琢光宗一行人切實是生了忌憚的,尤其是眼前這看不出深淺的“掌門”。
這琢光掌門果然不容小覷,連破幻境都不會外泄分毫靈力波動!何況她身后還似乎有個……呃。
對方模樣太狼狽了,一時看不出來誰。但他能感覺出來那是個修為和他沒差太遠的修士,現(xiàn)場又只有這二人,誰干的不言而喻。
趙臣言收緊攥了一下手中的劍。那劍身因靈力流轉(zhuǎn)隱隱發(fā)亮,仔細些還能看見劍柄末端有著“趙”字圓印顯出,端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場面氣氛安靜如雞,隱隱有著一些劍拔弩張——
如果單方面也算的話。
嵐岫只占了個安靜淡定,然后就沒有別的了。上回她劍沒拿住,這回干脆連借兵刃槍劍之類充樣的招都一并放棄了。
反正有句話叫不變應萬變。
她淺淺瞥了趙臣言一眼,然后便垂下眸,改而找身后那個棒槌的茬:“許今瀾?!?/p>
“?。俊?/p>
“不是話多嗎?!睄贯稜钏茻o意般捏著自己的腕骨放松了一會,然后自然地放下了手,“別停,接著介紹一下這位……”
她稍稍頓了一下,把末尾的形容詞又咽了回去,以免不留心把趙臣言的火給撩起來,不管不顧找她報復。
許今瀾還勉強算有點眼色,也沒敢讓嵐岫卡太長在找詞上,張口接了話道:“這位是南煙閣閣主的親傳大弟子,是極有天賦的一代劍修,也算心思慎密處事冷靜的……”
嵐岫默了默,心道她怎么看不出來呢。
但許今瀾的話至少算是讓她找到了借口,順勢話題一轉(zhuǎn)緩和眼下情形:“既然處事冷靜,那你們倆一照面就都先沖著我耍劍弄陣的,又是什么思路?”
“呃……”
許今瀾被她問得懵了一瞬。
嵐岫并不準備給他細想反應的空間,緊接著又道:“堂堂五大宗門教出來的弟子,遇事不分輕重緩急?”
她聲音聽著輕淺放松,話語內(nèi)容卻暗暗帶了點攻擊意味。
“沒有沒有!”涉及宗門名聲,許今瀾想也不想辯解道,“靈樞閣弟子在外游歷不應輕易與別門起沖突,遇事需以探明實情為首?!?/p>
這話正中嵐岫心意。
于是她再抬眼神色坦然地看向趙臣言,拖長了調(diào)子緩聲問:“噢——那南煙閣呢?”
“……一樣。”
話已至此,趙臣言也只得不情不愿地收了劍,勉強算是表了態(tài)度。一來他估摸不準嵐岫實力,二來眼下確實情況復雜,他不好輕易漏了把柄。
也不知這秘境到底鬧的什么鬼……帶出來的弟子被困丟了,少了人手掩護,原定的計劃全沒用了!
眼下他該如何避開二人探得渲河秘境的核心,把這一塊秘境握在南煙閣手里?
渲河秘境乍現(xiàn),仙門百家打得“探查異象庇護凡人安寧”的名號,但實際各個心懷鬼胎。只是別門帶人來探秘境,基本都是停在探清詳細、以撈點靈物至寶為目的,講究點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