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目光又匯集在陳香蓮身上,太子神情看不出喜怒,反而是太子妃,她眼中含著厭惡。
陳香蓮有些手足無措,又不能隨意離去,只能愣愣站在原地,緊緊捏著衣角不言語。
江芍有些看不下去,走到了陳香蓮身邊,隱約擋住了太子妃投來的目光,但是此事她并沒有開口的立場,便靜默不語。
“母妃。”沈知意叫了一聲,太子妃起身走到了陳香蓮身邊,居然又抬起了手,只是這次不過是撫摸了一下陳香蓮的臉頰。
“陳小姐,本宮只是太疼愛知意了,你應(yīng)該能理解吧?”太子妃道。
沈知意有些著急,“母妃!”
他一邊叫著一邊動身想要下床,被太子和沈清安一把按住,“你還傷著,別激動?!?/p>
太子說道,隨后看向了太子妃,她有些不愿,但還是說道:“好了,陳小姐,是本宮不對,本宮與你致歉。”
陳香蓮垂著眼,“娘娘此言嚴重了,臣女不怪娘娘。”
她聲音很低,太子妃也沒有要聽完的意思,反而是重新坐回了沈知意床邊,“好了,知意現(xiàn)在還需要休息,你們先回去吧。”
江芍皺了皺眉,正要說些什么,她身后的陳香蓮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她回過頭去,看到她輕輕搖頭,頓時偃旗息鼓,沒再說什么。
“是。”沈清安答應(yīng)一聲,隨后回頭將江芍拉走,陳香蓮也朝著幾人行禮:“臣女告退。”
言罷,她隨二人轉(zhuǎn)身離開。
“蓮兒!”沈知意叫了一聲,有些焦急,陳香蓮卻沒回頭。
太子妃將人拉住,“知意!母妃都說過了很多次了,你重傷未愈,不能這樣任性!”
沈知意回頭看著太子妃,“母妃,陳小姐多此襄助于我,你就算對她再有不滿,也不該如此侮辱于她!”
“你明知此事并非她之錯,卻仍要如此羞辱于她,您是想我以后都在旁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嗎?”
他有些怒,太子妃被吼的愣了一下,慢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太子,眼淚頓時涌出眼眶,卻只捂著臉哭。
太子看著面前這一幕,只覺得非常頭疼,他道:“夠了!別鬧了!”
他看著掩面而泣的太子妃,“知意說的沒錯,陳香蓮是何人!是丞相獨女!被丞相夫婦疼寵長大,若能——”
太子頓住,又改口,“無論如何,你都不該這樣與她說話!”
太子妃也有些惱,“殿下,妾身都是為了知意考慮??!他是皇太孫,是未來唯一的儲君,這次多么兇險,難道殿下沒看到嗎?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怎么辦!”
沈知意聽著二人對話,完全沒有對自己行為有任何歉意。
一時間他只覺得有些累。
“夠了!父王,母妃,兒臣累了,需要休息,請回吧?!彼f著轉(zhuǎn)過身去躺下,背對著二人。
即便這個姿勢壓住了傷口,疼得他皺起眉,他也沒有多說什么。
太子妃還要說什么,太子直接把人拖走,“好了!就讓知意好好休息一下吧!”
太子既已這樣說,太子妃就算是有再多的話,也都咽回去了,沒再言語,默默跟著太子離開。
聽到營帳內(nèi)再沒有聲響,沈知意才重新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