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霜心下恍然:得,這人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權(quán)二代,跑她們這兒體驗生活來了!
她適時止住了追問的心思。雖說上次陸懷瑾幫了她大忙,兩人關(guān)系卻也遠談不上親近。作為點頭之交,她深諳保持距離的分寸。
巷子走到頭,林青霜要去買奶油冰棍,陸懷瑾則轉(zhuǎn)向菜市場。
分開時,陸懷瑾叫住正要轉(zhuǎn)身的她:“記得,再過一小時,來我家?guī)兔癫??!币娝c頭應(yīng)下,他唇角微揚,這才獨自離開。
批發(fā)奶油冰棍的地方得坐一站公交。林青霜掐著時間,來回花了不到半小時,便抱著一整箱冰棍匆匆趕回家。
一毛錢一根的冰棍,整箱六十支批發(fā)價才八分一支,攏共不到五塊。她小心翼翼護著箱子,生怕半路化了。
到家打開冰箱,冰棍只微微沁了點水汽。
她迫不及待撕開一根包裝紙,躺在藤椅上,對著呼呼轉(zhuǎn)的電扇,愜意地吮吸那份甜蜜的冰涼。
暑氣稍退,她才驚覺自己一身汗津津的,忙去浴室重新沖涼,換了條家常的連衣裙。臨出門,她特意挑了兩根冰棍,又帶上包好的禮物,敲響了隔壁的門。
門開了,陸懷瑾站在門后,眉眼清俊。
林青霜順手遞過一支冰棍:“嘗嘗,剛批發(fā)的奶油冰棍?!?/p>
陸懷瑾微微一怔,接過。
他有嗜甜的小癖好,只是素來藏得深。舌尖輕輕一舔,濃郁的奶油香裹著純粹的甜意在口中化開。
“嗯,很好吃?!?/p>
他瞇了瞇眼,語氣里帶著真切的滿足。
“是吧?我也覺得這家用料實在?!?/p>
林青霜邊說邊跟著他走向廚房,“我買了一大箱呢,你家有冰箱吧?吃不完的分你點?”
踏進廚房,她暗暗吃了一驚。這里寬敞明亮,是她家廚房的兩倍大,潔凈得如同沒用過一般,連冰箱都和她家是同款。她熟門熟路地拉開冰箱門,把手上另一支冰棍塞進去,“明天分你一半?!?/p>
陸懷瑾低笑:“好啊。多少錢?我給你?!?/p>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免了,
”林青霜擺擺手,
“你都請我吃飯了,幾根冰棍還計較什么?”
陸懷瑾輕咳一聲,笑意更深:“行,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p>
“陸老師,菜在哪兒?我洗菜打下手,主廚還得是你,我手藝可拿不出手?!绷智嗨炱鹦渥?。
陸懷瑾把買回的食材一一拿出,特意留下活蹦亂跳的蝦:“這個我來處理,怕扎到你。你把青菜和小蔥洗好,再剝兩瓣蒜就行?!?/p>
林青霜應(yīng)著,手上擇著菜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陸懷瑾吸引。
他正在處理青灰色的大蝦,修長的手指在蝦殼上游走,竟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如同鋼琴家撫過琴鍵。
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抵住蝦背凹陷,拇指指甲沿著脊線輕巧一劃,鑷子便精準地將半透明的蝦線夾出。
她注意到他動作時小指總是不自覺微微翹起,燈光下腕骨凸起處投下小小的陰影,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冷白色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這雙手,用來做飯簡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