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問到這些問題,林青霜都含糊其辭,要么說“就是去查點(diǎn)資料”,要么說“周教授只是指導(dǎo)我寫論文”。
她還發(fā)現(xiàn),龐秋英雖然住在宿舍,卻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人和原室友,每次話題涉及這些,她都會巧妙地轉(zhuǎn)移注意力。
“青霜,你是不是對秋英有意見呀?”
一天晚上,藍(lán)小谷見林青霜總是避開龐秋英,忍不住問道,“秋英人這么好,又熱心,你怎么總跟她保持距離呀?”
林青霜放下手中的筆,輕聲說:“我不是對她有意見,只是我這個慢熱,而且我最近一直忙著查資料寫畢業(yè)論文,天天忙的飯都吃不上,更別說花精力聊天了。周教授又布置了很多功課給我,我可沒時間浪費(fèi),你可不要想太多。
我能里是跟她保持距離?我是跟你們所有人都的時間都沒辦法交集了,你要是到了大四,寫論文的時候,你會比我更忙的?!?/p>
藍(lán)小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哦,那就是我想太多了!秋英都說了,她原宿舍的室友出國了,系里安排的,她來我們宿舍合寢的,還以為你是不歡迎她過來呢~!這下我就放心了?!?/p>
但她心里清楚,霍家絕不會輕易放棄監(jiān)視她,龐秋英的出現(xiàn),很可能是霍家的新動作。不過,她沒有把注意力全放在龐秋英身上,根據(jù)她的經(jīng)驗(yàn),最危險的往往不是明面上的“陌生人”,而是身邊最熟悉的人。
五月底,廣市天天下暴雨,天氣終于有了一絲涼意。
林青霜的畢業(yè)論文已經(jīng)完成了大部分,只剩下結(jié)論部分還沒寫完。為了查閱更多資料,她經(jīng)常泡在圖書館,有時甚至?xí)介]館才回宿舍。
這天下午,林青霜去隔壁宿舍借一本稀缺的《國際外交史》,臨走前,她把裝有論文手稿的書包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因?yàn)樗奚崂镏挥旋嬊镉⒃?,她特意叮囑:“秋英,我去隔壁借本書,很快就回來,你幫我看一下包?!?/p>
龐秋英正在看書,聞言抬頭笑道:“放心吧學(xué)姐,我?guī)湍憧粗WC沒人動。”
林青霜點(diǎn)點(diǎn)頭,快步走出宿舍。
隔壁宿舍的學(xué)姐很熱情,不僅借了書,還跟她聊了一會兒論文寫作的技巧,等她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推開門,她看到龐秋英還在看書,自己的包依舊放在床上,看起來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學(xué)姐回來啦!借到書了嗎?”龐秋英抬頭打招呼,笑容依舊爽朗。
“借到了,謝謝你啊秋英。”
林青霜笑著回應(yīng),一邊放下借來的書,一邊拿起自己的書包。就在她準(zhǔn)備拉開拉鏈拿筆記本時,手指突然頓住了,她記得早上出門前,為了方便拿取,她把書包的拉鏈拉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還特意把拉鏈頭朝向左邊;可現(xiàn)在,拉鏈雖然也是拉開三分之二,拉鏈頭卻朝向右邊,而且包帶的位置也比她離開時偏移了幾厘米。
林青霜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宿舍里除了龐秋英,沒有其他人來過,難道是龐秋英動了她的包?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是為了偷看論文,還是為了尋找其他東西?
她不動聲色地拉開拉鏈,拿出里面的論文手稿。
手稿是用活頁紙寫的,她記得早上把最后幾頁放在最上面,而且為了標(biāo)記進(jìn)度,她在最后一頁的右下角折了一個小角?,F(xiàn)在,最后幾頁依舊在最上面,可那個小折角卻被展平了,而且紙張的邊緣還有輕微的褶皺,顯然是被人翻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