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是陪著翁宵月一起來的。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灰色西裝,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周身散發(fā)著沉穩(wěn)內(nèi)斂的氣質(zhì)。
翁宵月則穿著一襲淡紫色晚禮服,妝容精致,挽著他的手臂,低聲介紹著現(xiàn)場的情況。
“沈哥,余家這次辦婚宴,名義上是為小兒子結(jié)婚,實際上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內(nèi)地來的人接觸?!?/p>
翁宵月小聲道,“余家老爺子在抗戰(zhàn)時全家來香港,一直心系內(nèi)地,這些年在港島穩(wěn)定發(fā)展,早就想讓家族重新融入祖國。這次我能拿到請柬,也是因為我爺爺跟余家老爺子是舊交,他們家想通過我們翁家牽線搭橋跟你接觸?!?/p>
陸懷瑾微微頷首,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全場。
他此次的身份是翁宵月的男伴,表面上是來參加婚宴,實則是代表內(nèi)地相關(guān)部門,與余家進行秘密接觸,洽談合作事宜。余家在港島的產(chǎn)業(yè)涉及航運、貿(mào)易等多個領(lǐng)域,若能促成合作,對內(nèi)地與港島的經(jīng)濟交流將大有裨益。
如今內(nèi)地與世界各地的交往并不密切,有很多需要的關(guān)鍵原材料都要通過香港運進來,有了余家的加入,再好不過。
不過余家要怎么加入,還需要詳細談一談,他這次來港的目的也有這一項,爭取港島的大世家。讓他們與祖國靠近。雙方互惠互利。沒想到他的工作還沒開展,就有余家聞味風而上了。
“余家的人在哪?”陸懷瑾輕聲問道。
“那位穿藏青色唐裝的老人就是余家老爺子,旁邊新郎左邊站著的那個中年男人是余家現(xiàn)任當家人余振邦?!?/p>
翁宵月抬手,不動聲色地指了指宴會廳中央,“等會兒婚宴開始后,余老爺子會過來打招呼,到時候我們再找機會單獨談?wù)??!?/p>
陸懷瑾點頭,端起侍者遞來的香檳,抿了一口。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掃過,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多年的職業(yè)習慣讓他始終保持著高度警覺,尤其是在這種人員復雜的場合,任何一點異常都可能暗藏危險。今晚來余家的大部分人他去年在香港時都見過。
不過那時他是裝扮過的。在余家的宴會上他還看到了老朋友李老板,當時他還叫陸玨。
這會兒說什么也不能與李老板相認的。還得躲開這人。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原本交談甚歡的賓客們紛紛停下腳步,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門口,臉上露出各種復雜的表情,有好奇,有恐懼,還有幾分探究。
陸懷瑾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瞳孔微微一縮。
來人正是周硯。
他穿著一身深黑色西裝,摒棄了平時常穿的唐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面容冷峻,腰間的黑色香囊若隱若現(xiàn)。他身后跟著兩名身材高大的親信,兩人面色嚴肅,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全場,像是在防備著什么。
周硯一走進宴會廳,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冷了幾分。
不少賓客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與他保持距離,低聲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那就是周硯?聽說他殺了十二個人,用的還是邪術(shù)?”
“看著挺嚇人的,你看他腰間的香囊,說不定里面藏著什么符咒呢!”
“余家怎么會邀請他來?就不怕惹禍上身嗎?”
“噓,小聲點!被他聽到,有你好果子吃!人家可是玄術(shù)大師,動個念頭都能捏死你我這樣的小螞蟻。你看他一眼,萬一給你下咒了怎么辦?輕則倒霉,重則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