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去榮禧堂請安,因著秦氏提過不用讓她再等她一起,她便自己先過去。
本來她應(yīng)該是最早到的,畢竟是晚輩,但是沒想到她到的時候,三夫人跟四夫人已經(jīng)到了,二人坐在屋中正竊竊私語。
瞧著她進(jìn)來,幾乎是同時閉上了嘴。
“三嬸,四嬸?!苯鲈滦χ锨按蛘泻?。
三夫人笑盈盈的說道:“長離媳婦來了,怎么你一個人,不見二嫂呢?”
“母親寬和,讓我不用繞路再去韶光院。”江泠月笑著應(yīng)了一句。
三夫人跟四夫人的臉色幾乎是同時有了些許的變化,秦氏那性子滿府里誰不知道,她還能如此體貼兒媳婦,豈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心里這般想,嘴上卻是一字不露。
三夫人笑著附和一聲,“二嫂一向如此,你能有這樣的婆婆可是福氣。”
正說著話,秦氏進(jìn)來了,正聽到這一句,就看著三夫人道:“三弟妹,你既知我心疼長離媳婦,那你也該心疼心疼長英媳婦,別總整日立規(guī)矩?!?/p>
三夫人的笑容頓時有些勉強(qiáng),笑著道:“二嫂真是誤會我,我哪里是苛待長英媳婦,是今日宛書有些不適,我就讓她留下照看孩子?!?/p>
江泠月早已經(jīng)聽孟春季夏說過,三少夫人生了個女兒,三夫人不滿。
這府里,真是人人都想要兒子,孫子。
大夫人最后一個到的,即便是臉上敷了粉,還是能看出幾分面色不好,江泠月在一旁暗中觀察在場的人,只見秦氏三妯娌的臉色微妙,看著大夫人的眼神怪異。
不像是幸災(zāi)樂禍,也不像是關(guān)懷有加,有種糾結(jié)的欲言又止。
江泠月收回自己的目光,愈發(fā)謹(jǐn)守本分,不再四處打量,坐在秦氏身邊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個擺設(shè)。
幾個孫媳婦里,長房汪氏告了病,三房謝長英的妻子崔氏照顧身體不適的幼女,四房謝長岳的妻子夏氏有孕在身,太夫人讓她好生養(yǎng)胎,無事不用前來請安。
三房四房各有一個庶子,不過都在外讀書,平日也不在府里。她與謝長離成親時,府里也沒讓二人回來,可見無足輕重。
三房還有個庶女三姑娘謝素青已經(jīng)嫁了人,四房只有兩個兒子,一嫡一庶。
長房那里,焦氏有個親生的女兒謝燕菲隨丈夫外放。除了謝燕菲之外,長房還有兩個庶女,這兩個庶女皆是楊姨娘所生,也都已經(jīng)嫁了人。
二姑娘謝燕宜,如今丈夫張舜元是平陽知州。四姑娘謝燕柔,丈夫是合川鎮(zhèn)撫徐光升。
二女皆被焦氏遠(yuǎn)嫁,焦氏沒有庶子。
這些消息都是季夏跟孟春這兩日仔細(xì)跟她說過的,她一一記在心里。
總體來看,定國公府人丁不算是興旺,尤其是二房,只有謝長離跟一個同胞妹妹謝溱。
自打她嫁進(jìn)門,謝溱除了在她認(rèn)親那日出現(xiàn)過,就再也沒見人。
聽說病了,她想去探望,秦氏只說讓女兒靜養(yǎng),她就不好去打擾了。
對自己這個小姑子,到現(xiàn)在也很陌生,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她垂著頭還在想府里的各房人員,太夫人被李媽媽扶著出來了,眾人忙起身問安。
太夫人笑呵呵的擺擺手讓眾人坐了,焦氏先起身說了汪氏受涼生病的事情,太夫人關(guān)切的問了幾句,也沒問如何病的。
江泠月看著太夫人的神色,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