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宜諾斯艾利斯奧塔姆醫(yī)院位于巴勒莫區(qū)的圣達菲大道上,譚笑七26號午夜進入醫(yī)院,再出來時已是12個小時后。比較起昨天半夜時分路上的車水馬龍,此刻映入譚笑七眼簾的是眼前和對面大街的冷冷清清。
譚笑七有點發(fā)呆,人生地不熟的,看來找不到賣韭菜餡包子的小館,這時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小個子肩頭,譚笑七一回頭,是昨天去機場接他那個黑衣人,“出來找飯轍吧,走,我?guī)闳?,說好了啊你請客?!?/p>
譚笑七一撇嘴,“我大老遠的從國內(nèi)跑來,怎么也算是客人吧,你連吃個包子都不肯請客?”
黑衣人失笑,“聽說你是大老板,我們那家灣流現(xiàn)在都是你的,怎么這么摳門?真是越有錢越小氣?!?/p>
譚笑七笑道,“哈哈,這樣,你找一家最好的牛排館,我請客?!?/p>
“真的,那我可要吃雙份!”黑衣人眼睛閃閃發(fā)亮。自從譚笑七沖進病房,黑衣人就在醫(yī)院門口守著,這會兒他是真餓了?!?/p>
“沒問題,我得吃三份,在梅里達我都沒吃飽過,一路餓到了布宜諾斯艾利斯?!?/p>
黑衣人有趣地看看譚笑七,都說有錢人脾氣古怪,可是眼前這位貌似不是,還有他后背的傷令黑衣人非常佩服,這得什么人才愿意給自己身上來那么兩道傷,黑衣人腰側(cè)有一處傷,陰天下雨都很疼。
大約走了一刻鐘,黑衣人在一家招牌為DonJulio的館子門前停下,因為是圣誕節(jié)第三天,顯得很冷清。
黑衣人再次向譚笑七確認(rèn),“就這里了啊,你確定口袋里錢夠?”
譚笑七不在意的拉著黑衣人走進去,只聽黑衣人在身后喋喋不休,“這家烤肉店平時都要提前一個月預(yù)訂,也就是趕上圣誕節(jié)了,我們大姐頭都饞這里好久了都不敢預(yù)訂,生怕預(yù)訂日期到了又趕上有任務(wù)?!?/p>
譚笑七在盛裝侍者服侍下坐定,心說這么熱的天,你們穿這么多就不怕捂出痱子?“你是說孫農(nóng),她可能吃肉了!”
“對啊,她是我們大姐頭,對了譚先生,您能看懂西班牙文嗎?”望著侍者遞過來的菜單,黑衣人好心問,在他看來,有錢人都是一些不學(xué)無術(shù),腦滿腸肥的人,當(dāng)然這位譚先生不胖,但是不學(xué)無術(shù)應(yīng)該是肯定的。
譚笑七不回答,接過菜單大模大樣地翻閱著,以流利的西班牙告訴侍者,他要一份安格斯牛和兩份赫里福德牛肉,對于店里窖藏的種葡萄酒,就由對面這位先生選擇。
身為殺手,黑衣人早就做到了范仲淹的的【岳陽樓記】里榮辱皆忘的境界,但是此刻他還是被譚笑七驚訝了一下。這位譚笑七的履歷他大概知道,沒聽說他留過學(xué)啊。
顯然侍者被譚笑七的三份牛扒給驚呆住了,這什么吃法,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譚笑七望著黑衣人的神情,笑道“別見笑,就懂這么幾句,我去年到過巴塞羅那幾天,臨時突擊了幾句西班牙語,”接著譚笑七聽黑衣人點了兩份安格斯,要了一種阿根廷的馬爾貝克。譚笑七一輩子都對紅酒提不起興趣,在他看來那玩意兒太干,必須兌雪碧才行。
然后譚笑七才知道在這家頂級牛排館里,居然還有侍酒師,他餓得不行,就盼著趕緊來一盤紅燒牛肉最好。
當(dāng)兩個人心滿意足地離開牛排館后,侍者搖搖頭,看著豐盛的小費,松了一口氣。這兩位客人剛才進來時,他隱隱約約感覺餐廳里的氣溫都下降了幾度。
回到醫(yī)院門口,譚笑七一眼認(rèn)出昨天去接自己的那輛大眾高爾,白天看上去,這輛小破車慘不忍睹,磕磕碰碰傷無數(shù),“我說,這輛車是你們的功勛車吧,受了這么多的傷?”
“沒辦法,經(jīng)費緊張,要不譚老板慷慨解囊一次?”黑衣人隨口道,剛才這家牛排館的味道真是太好了,他決定一定抽空跟大姐頭炫耀一次。
“好說,二萬美元夠嗎,好歹弄個帶屁股的車嘛!”說著譚笑七打開手包,準(zhǔn)備給黑衣人拿兩萬。
“你還真給啊,別別別,別在外邊露財?!焙谝氯司o張地四下張望,好在正逢節(jié)日,周圍沒什么人。
“當(dāng)然給啊,你和孫農(nóng)是同事,給你就等于給她,一輛夠嗎,不行買兩輛吧,你什么時候回國,我送你一輛寶馬?!?/p>
要是換了別人說這話,黑衣人肯定根本不在意,吹牛唄,但是譚笑七說這話他信,他知道譚笑七代理了德國汽車的三大品牌。
象黑衣人這種殺手,一直以來除了對同事,對其他人都緊緊封閉內(nèi)心,忽然間沒來由的,心門被譚笑七給打開,“買三輛行嗎,足夠我們小組開展行動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