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鱗鯨的鯨歌在歸途中持續(xù)了整整三日。這歌聲不再帶著此前的痛苦與掙扎,而是充滿了澄澈的喜悅,如同最純凈的樂曲,驅(qū)散了東海最后的魔氣。當望漁村的輪廓再次出現(xiàn)在海平面上時,村民們早已聞訊等候在碼頭,看到載著林辰與清月的飛舟隨鯨背而來,頓時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
“是林小友他們回來了!”
“還有那大鯨魚!它好像不兇了!”
“快看海面上的光!是海神顯靈了嗎?”
飛舟緩緩落在碼頭,林辰與清月走下甲板時,王大娘第一個迎上來,手里捧著剛熬好的姜湯:“快喝點暖暖身子,海里寒氣重?!彼粗[鯨溫順地在近海游弋,忍不住感嘆,“真是沒想到,這么兇的大家伙也能變得這么乖?!?/p>
小柱子拉著林辰的衣袖,指著玄鱗鯨背上的水珠:“林大哥,它是不是在哭呀?”
林辰笑著搖頭,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不是哭,是高興呢。”他看向玄鱗鯨,對方似乎聽懂了,噴出一道小巧的水柱,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彩虹,引得村民們陣陣喝彩。
老船長拄著拐杖走上前,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我活了一輩子,從沒見過東海這么清凈的樣子。那些害人的海妖不見了,連風浪都小了,這都是你們的功勞啊?!?/p>
林辰將碧海靈珠取出,靈珠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的藍光:“不是我們一人的功勞,是這顆靈珠,還有玄鱗鯨的幫助?!彼麑㈧`珠遞給老船長,“這顆珠子留在望漁村吧,它能繼續(xù)凈化近海的靈氣,守護村子安寧。”
老船長連忙擺手:“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們可不能收……”
“拿著吧?!鼻逶螺p聲道,“守護本就該代代相傳,我們走后,望漁村的安寧,還要靠大家自己守護?!彼龑㈧`珠塞進老船長手中,又教他如何用靈力催動靈珠,“每月初一十五,將靈珠放在海邊的礁石上,它就能自動吸收魔氣,凈化海水。”
老船長捧著靈珠,雙手微微顫抖,對著林辰與清月深深鞠了一躬:“多謝林小友,多謝清月姑娘,望漁村的子孫后代,都會記得你們的恩情?!?/p>
村民們紛紛效仿,對著兩人鞠躬行禮,碼頭的沙灘上,一時間滿是感激的身影。林辰與清月連忙扶起大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或許就是守護的意義,不是為了名利,而是為了看到這樣安寧的笑臉。
當晚,望漁村再次擺起了海鮮宴。這次的宴席比上次更豐盛,漁民們將剛打上來的珍貴海產(chǎn)都拿了出來,有手臂長的龍蝦,有籃球大的海螺,還有通體金黃的海魚,都是靈脈與海脈貫通后才出現(xiàn)的新品種。
席間,玄鱗鯨一直守在近海,不時噴出彩虹般的水柱,像是在為村民們助興。小孩子們提著燈籠在沙灘上奔跑,笑聲與海浪聲交織在一起,格外溫馨。
“接下來打算去哪?”王大娘給林辰夾了塊烤魚,笑著問道。
林辰看向清月,對方眼中帶著同樣的笑意:“先回中州,看看靈渠和地脈的情況,然后……或許會去凈靈谷看看?!?/p>
清月的家鄉(xiāng)凈靈谷在多年前的魔氣侵襲中受損嚴重,她一直想回去重建。如今海脈與地脈都已安穩(wěn),正是時候。
“凈靈谷好啊。”王大娘點頭,“聽說那里的凈靈草能治百病,重建起來,定是個好地方?!彼龔膽牙锾统鰝€布包,遞給清月,“這是我攢的一些靈貝,不值什么錢,你們路上用?!?/p>
清月接過布包,入手沉甸甸的,里面不僅有靈貝,還有幾顆圓潤的珍珠,顯然是王大娘的珍藏。她眼眶一熱,輕聲道:“多謝大娘。”
夜深時,林辰與清月再次來到海邊。玄鱗鯨安靜地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座黑色的島嶼。他們知道,是時候與這位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告別了。
“回去吧?!绷殖脚牧伺男[鯨的額頭,“東海需要你守護,那些被凈化的海妖,也需要你照拂。”
玄鱗鯨發(fā)出一聲低吟,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不舍。它轉(zhuǎn)頭看向清月,噴出一顆晶瑩的珍珠,落在她手中——那是它用本源靈力凝結(jié)的“鯨珠”,能在危急時刻抵擋一次致命攻擊。
清月握緊鯨珠,對著玄鱗鯨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p>
玄鱗鯨最后看了他們一眼,緩緩沉入海中,巨大的尾鰭在水面上輕輕一擺,像是在揮手告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它會成為東海的守護者?!鼻逶峦C?,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