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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墨竹成影，劍穗系江湖（第1頁）

離開墨竹嶺，林辰將影婆婆送的墨竹幼苗小心地栽進竹筒里，掛在沉水劍的劍鞘旁。竹苗的葉片帶著晨露的濕潤，與劍穗上的皮影俠客相映，紅綢帶拂過竹節(jié)，發(fā)出細碎的“沙沙”聲，像極了影石鎮(zhèn)皮影戲的配樂。

“前面是‘望影城’?！卑⒛钢h處的城郭，歸一劍的劍穗在風中輕擺，“據(jù)說那里的城主是個皮影迷，府里藏著上千套古皮影，還建了座‘影戲樓’，日日都有演出?！?/p>

望影城的城門上，果然雕刻著巨幅的皮影圖案——八仙過海，神態(tài)各異，刀工細膩得連呂洞賓拂塵的絲線都清晰可見。守城的士兵見林辰腰間掛著竹筒與皮影，眼中露出笑意：“兩位是來參加‘影藝大會’的吧？今年的頭獎可是城主珍藏的‘透光皮影’，能在月光下顯出彩色影子呢。”

入城后，街道兩旁的店鋪多掛著皮影幌子，有賣皮影原料的，有教皮影手藝的，還有搭著臨時戲臺演皮影戲的。一個穿長衫的老先生正站在臺前，手里舉著個關羽皮影，聲音抑揚頓挫：“且看關云長溫酒斬華雄——”他手腕輕轉，皮影的青龍偃月刀在燈影里劃出銀弧，引得臺下孩童陣陣歡呼。

林辰與阿默找了家靠近影戲樓的客棧住下?？蜅＠习迨莻€中年婦人，正趴在柜臺上描皮影，見他們進來，抬頭笑道：“客官來得巧，今晚影戲樓有‘影王’周先生的表演，他的‘活影術’能讓皮影在臺上走三步，可不是誰都能看得到的?！?/p>

“活影術？”林辰好奇道。

“就是讓皮影自己動！”婦人放下畫筆，指著墻上的海報，“周先生是影石鎮(zhèn)出來的匠人，年輕時在墨竹嶺學過藝，據(jù)說他的皮影里，摻了墨竹的靈氣。”

正說著，樓上傳來爭吵聲。一個穿錦袍的公子哥正指著個老匠人怒罵：“這破皮影也敢賣五十兩？本公子看五文錢都嫌多！”老匠人手里捧著個精致的穆桂英皮影，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是我用三年心血做的，上面的盔甲片是用墨竹絲一片一片粘的，五十兩已經(jīng)是成本價！”

錦袍公子抬腳就把皮影踹在地上，用靴子碾了碾：“本公子說不值就不值！”

林辰看不下去，沉水劍輕輕一震，劍穗上的紅綢帶飛出，纏住錦袍公子的腳踝。他往前一絆，“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正好壓在自己剛買的一堆劣質皮影上。

“你敢絆我？”錦袍公子又驚又怒，指著林辰喊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城主的小舅子！”

“不管你是誰，匠人的心，不該被這么糟踐?！绷殖綇澭鼡炱鹉鹿鹩⑵び埃弥讣夥魅ド厦娴幕覊m——幸好皮影結實，只是斷了一根翎子。他從竹筒里取出片墨竹嫩葉，用內(nèi)力催發(fā)，嫩葉瞬間化作柔韌的竹絲，將翎子接好，看不出絲毫痕跡。

老匠人看著修好的皮影，眼圈紅了：“多謝少俠……多謝……”

錦袍公子見林辰露了這手，氣焰頓時矮了半截，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周圍的匠人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起這錦袍公子的惡行——他仗著城主的勢，經(jīng)常強搶皮影，還說要把全城的老匠人都趕走，換成他從外地請來的“新式皮影”匠人。

“他說我們的老手藝跟不上趟，說皮影就該畫上西洋畫的樣子?！币粋€捏竹骨的老師傅嘆道，“可那些畫著金發(fā)碧眼的皮影，演不了《三國》，唱不了《西廂》，哪有我們的皮影有魂？”

林辰的沉水劍輕輕震顫，劍穗上的墨竹幼苗葉片微微發(fā)亮：“今晚影戲樓的表演，周先生會來嗎？”

“會來！”老匠人點頭，“周先生說，要在影藝大會上露一手，讓大家看看老手藝的厲害。”

入夜后，影戲樓座無虛席。林辰與阿默坐在二樓雅間，能清晰地看到后臺的情形。周先生果然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坐在燈下調試皮影，他手里的趙云皮影披著白袍，槍尖用銀絲纏繞，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快看，是城主！”阿默指著樓下，只見一個富態(tài)的中年漢子走進來，身后跟著幾個隨從，正是望影城城主。他落座后，錦袍公子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城主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向后臺的目光帶著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