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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京華暗流，藥香與劍鋒（第1頁）

馬車碾過京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發(fā)出規(guī)律的“咯噔”聲。林辰撩開車簾，望著街旁鱗次櫛比的商鋪，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沉水劍的劍柄——劍鞘上的金線在日光下流轉(zhuǎn)，像極了太醫(yī)院琉璃瓦上的鎏金紋路。

“還有三條街到太醫(yī)院?！卑⒛穆曇魪膶γ?zhèn)鱽?，歸一劍斜倚在他膝頭，劍穗上的槐種嫩芽已抽出半寸新綠，“聽說蕭煜的黨羽在太醫(yī)院安插了三個眼線，都是當年參與過‘腐心草培育’的藥師。”

林辰點頭，從藥箱里取出三枚銀針，指尖捻轉(zhuǎn)間，銀針泛出淡淡的銀光：“等會兒見機行事。白師父說他們左手虎口都有個淡紅色的月牙印記，是用特制藥粉烙的?！?/p>

馬車突然猛地一停，車夫在外頭驚呼：“怎么回事？前面堵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掀簾下車——只見一群百姓圍在太醫(yī)院門口，對著院墻指指點點。人群中央，幾個穿官服的人正將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抬上板車，白布邊緣滲出的血漬發(fā)黑，帶著詭異的腥臭。

“又是‘腫斃’的……這是本月第三個了！”

“聽說都是太醫(yī)院的藥師，前兒還好好的，

overnight就腫成了皮球……”

“邪門得很！我家隔壁的王太醫(yī)昨天還跟我下棋，今早就沒了，渾身硬得跟石頭似的！”

林辰心頭一沉，快步擠到板車前，掀開白布一角——尸體全身腫脹如鼓，皮膚呈現(xiàn)出死灰色，手指關(guān)節(jié)處布滿了蛛網(wǎng)狀的黑紋，正是腐心草慢性中毒的晚期癥狀。他指尖搭上尸體腕脈，觸感冰涼僵硬，瞳孔早已渙散，但虎口處果然有個淡紅色的月牙印記。

“是蕭煜的手法?！卑⒛穆暤?，歸一劍在袖中半出鞘，寒光映著他冷下來的眼神，“他在滅口?！?/p>

林辰迅速用銀針在尸體穴位上刺了三下，銀針拔出來時，針尖竟凝結(jié)著黑色的冰晶。他皺眉道：“不是腐心草直接致死，是中了‘冰蠶毒’。腐心草讓他們體質(zhì)變?nèi)酰Q毒趁虛而入……兩種毒相克卻又相促，死狀才會這么快?！?/p>

“冰蠶毒不是早就絕跡了嗎？”人群中有人驚呼，“據(jù)說當年先帝就是中了這毒駕崩的！”

林辰心頭劇震——先帝駕崩一直被定性為“急病”，若真是冰蠶毒，那蕭煜的野心恐怕不止于操控朝臣，而是沖著皇位去的！他剛要起身，就見太醫(yī)院的大門“吱呀”打開，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御醫(yī)帶著兩個中年藥師迎出來，看到林辰時，老御醫(y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拱手：“這位是……百草谷的林小友？白藥師的信收到了，快里面請?！?/p>

那兩個中年藥師跟在后面，左手不自覺地往袖中縮——林辰瞥見他們虎口處若隱若現(xiàn)的月牙印記，與阿默交換了個眼神。

進了太醫(yī)院后院，老御醫(yī)引著他們往藥房走，邊走邊嘆：“蕭煜這逆賊，竟用冰蠶毒濫殺無辜……剛才抬走的是李藥師，前幾日還跟我念叨著要把腐心草培育方法交出來，轉(zhuǎn)頭就……”

話音未落，左側(cè)廂房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像是藥罐摔碎的聲音。一個穿綠袍的藥師慌慌張張跑出來，手里還攥著個沾了黑色藥渣的藥杵：“劉院判！不好了！方才熬的解毒湯……”

林辰注意到他左手虎口的月牙印記比尸體上的更深，且微微發(fā)腫，立刻道：“湯里加了冰蠶蟲卵？”

綠袍藥師臉色驟變，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阿默的歸一劍攔住去路。劍鋒貼著他的脖頸，阿默的聲音冷得像冰：“說，蕭煜在哪？”

“我不知道！”藥師抖得像篩糠，“他只說讓我們每周往藥湯里摻一次蟲卵，說……說能讓太醫(yī)院的人慢慢中毒，等他登基了，就給我們升官職……”

老御醫(yī)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罵：“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是白藥師救了你兒子的命，你就這么報恩？”

林辰突然按住藥師的手腕，指尖搭脈的瞬間，沉水劍的金線突然發(fā)燙：“他也中了冰蠶毒，比李藥師晚發(fā)作三天?！彼杆購乃幭淅锾统鲆涣Ｋ幫枞M藥師嘴里，“這是暫緩毒性的，想活命就說實話。”

藥師吞下藥丸，臉色稍緩，帶著哭腔道：“蕭煜藏在西郊的‘寒月宮’，那里有他養(yǎng)的冰蠶池……他說等清除完太醫(yī)院的眼線，就用冰蠶毒污染京城水源，逼陛下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