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顧家老宅,走進那間熟悉的,常年彌漫著藥味的臥室
張教授看見了那個曾經(jīng)被他斷言“油盡燈枯,仙神難救”的年輕人。
顧承頤換了一身干凈的家居服,靜靜地坐在床邊。
他看起來依然清瘦,但整個人的精神氣象,已經(jīng)截然不同。
面色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灰白,而是透著一層薄薄的,健康的紅暈。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也有了神采。
張教授心頭的震驚,無以復加。
他快步上前,甚至顧不上寒暄,直接在床邊的脈枕上坐下。
“先生,伸手。”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承頤依言,將手腕搭在了脈枕上。
張教授三根枯瘦卻無比穩(wěn)定的手指,輕輕搭上了他的寸口脈。
閉上眼。
凝神。
一秒。
兩秒。
十秒。
張教授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凝重,變成了驚疑,再到全然的,不可思議的震驚。
他搭在顧承頤手腕上的手指,甚至微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之前的脈象,是典型的沉、細、澀、弱,如游絲一線,仿佛隨時都會斷絕。
那是精氣衰敗到了極致,五臟六腑都已失去生機的死脈。
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