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寧知道他家傻小子怕見到白氏特意打通了旁邊的院子把他挪了過去。
這會倆人窩在秘密基地抱著一盤子點心啃跟兩只小倉鼠似的。
小傻子有些不開心,不能隨時跟老婆貼貼只能等老婆閑了過來找他。
像是話本子里盼著丈夫歸家的怨婦,空虛寂寞凄凄慘慘戚戚。
沈婉寧好笑的敲敲他腦袋,“我又沒鎖著你,是你自己膽子小怕撞上白氏不敢出門的這會兒又抱怨啥?
都說了不是鬼你還怕,她還能咬你不成?
沒出息!”
沒出息就沒出息,韓云澤破罐子破摔把腦袋扎在老婆懷里哭唧唧。
天知道白珍珠那張臉對他來說是怎么是怎樣的噩夢。
他都沒好意思和婉寧說,白珍珍珠找上門那天夜里他做了整宿的噩夢冷汗把被子都枕頭都溻濕了。
一會兒夢見就喝完珍珠姐姐給他端的湯渾身難受,一會兒夢見赤身裸體被眾人堵在床上的羞愧和難堪。
還有祖父的暴怒父親的鞭子,所有人都在笑他用他能聽見的聲音“竊竊私語”說他下流無恥爛泥扶不上墻。
可那時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有努力念書認真蹲馬步他也想得到父親的夸獎。
珍珠姐姐說他是做春夢不讓他跟別人說,他真的不知道做那種事是壞的是不應(yīng)該的。
再后來他渾渾噩噩被祖父帶到自己的院子教養(yǎng)身邊的丫鬟婆子也全都換掉了,連帶著父親和繼母也變成了二叔二嬸。
再后來他聽說珍珠姐姐有了他的小寶寶。
他記的當(dāng)時自己很開心,開心終于有一個能日夜陪伴他的親人。
他去接寶寶的時候看到珍珠姐姐被蓋著白布往外抬身下留了好多的血。
那些血很紅很紅,白布被吹開時他還看到珍珠姐姐慘白的臉和圓圓睜著的雙眼。
他承認自己膽小他也想勇敢些,可是他真的好怕好怕。
沈婉寧雖語氣嘲笑卻也只是逗著小傻子玩,知道他心里有陰影從沒想著強迫他面對白氏。
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單獨在旁邊院子開門滿足他躲避的心思。
誰都有恐懼的東西,如果直接面對會讓自己痛苦不堪逃避也未嘗不可。
白氏的賣身契和納妾文書很快就被帶了回來,沈婉寧看著官府的蓋章和白氏的手印冷冷一笑。
韓云澤堅信白珍珠已經(jīng)死了韓錦程也覺得這個女人不是她的生母。
至于真相如何現(xiàn)在倒有個機會能驗一下。
沈婉寧讓香秀去侯爺那里跑了一趟,問一問府里去世的奴仆賣身契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