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元明下車,劉麻子紅著眼眶沖了過來。
“曲書記!你可來了!你看看……看看這幫畜生干的好事!”
他指著一片狼藉的工地。
曲元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邁步走向廢墟。
他蹲下身,查看被砸壞的水泵,又撿起一截斷裂的管道。
切口很粗暴,但也很專業(yè),都是沖著最關(guān)鍵、最昂貴的部件下手。
派出所所長王海平帶著兩個民警,正在不情不愿地拉著警戒線,拍照取證。
王海平看到曲元明。
“曲鄉(xiāng)長,您看這……現(xiàn)場破壞得太嚴重了,天又黑,線索……不好找啊。”
他話里話外,都是推脫之意。
曲元明站起身。
“不好找,也得找!王所長,這是在你的轄區(qū),發(fā)生了公然挑戰(zhàn)政府權(quán)威的惡性案件!如果找不到兇手,你這個所長,打算怎么向鄉(xiāng)里交代?怎么向縣里交代?”
王海平被噎得滿臉通紅。
曲元明不再理他,轉(zhuǎn)身面向所有村民。
“鄉(xiāng)親們!”
“我知道,大家現(xiàn)在心里難受,憤怒,甚至害怕?!?/p>
“你們的血汗錢,被人毀了。你們的希望,也差點被人毀了?!?/p>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
“東西砸了,我們可以再買!再建!錢沒了,我們可以再掙!”
“只要我們的人還在,心氣還在,就沒人能打垮我們!”
“有些人,見不得我們清水村好,見不得我們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他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是想嚇唬我們,讓我們退縮,讓我們認命!”
“我問你們,你們認嗎?!”
人群中一片死寂。
“你們甘心一輩子受窮,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嗎?!”
“不甘心!”人群中,一個年輕后生嘶吼著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