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議論聲里,一名年輕羅漢終于按捺不住,猛地往前踏出一步,禪杖往地上一拄,厲聲喝道:“住口!明教本就是江湖公認(rèn)的邪門歪道!你們勾結(jié)反賊、修煉異術(shù),嘴里哪有一句真話?不過是編些謊話栽贓圓真師叔,想毀我少林聲譽罷了!”
這話一出,圓真眼睛瞬間亮了,連忙跟著喊:“對!他說得對!明教就是歪門邪道!他們的拓本是假的,告示是編的,連這些所謂的‘證人’,都是他們找來演戲的!”
“放屁!”之前站出來的明教青年氣得臉通紅,指著那年輕羅漢反駁,“誰是邪門歪道?去年河南旱災(zāi),顆粒無收,是我們明教分舵開倉放糧,救濟(jì)了三萬多流民!你們少林當(dāng)時在做什么?閉著山門,連寺外的饑民都不讓進(jìn),還好意思說我們是邪道?”
周圍立刻有個扛著鋤頭的莊稼漢接話:“這話不假!我就是河南的,去年旱災(zāi)我差點餓死,是明教的人給了我半袋米,還幫我修了被沖垮的房子!少林離我們村不遠(yuǎn),當(dāng)時我去求過糧,他們只給了我兩個饅頭就把我趕出來了!”
那年輕羅漢臉漲得通紅,還想爭辯:“那、那是你們明教裝好人!你們救濟(jì)流民,還不是為了招攬人手,好跟朝廷作對?這就是謀逆!就是邪道!”
“謀逆?”韋一笑冷笑一聲,晃著手里的飛鏢走到他面前,“朝廷賦稅重得能逼死人,貪官污吏到處搶糧,我們明教幫百姓活命,倒成了謀逆?你們少林住著青磚瓦房,吃著香火供奉,卻看著百姓餓死不管,反倒成了‘名門正派’?”
周圍的香客也跟著議論起來:“話不能這么說,名門正派也不能只看名頭啊……”
“就是,明教要是真像他說的那么壞,怎么會有人愿意跟著他們?”
“少林這次確實不占理,拿‘邪門歪道’當(dāng)借口,倒像是沒話說了……”
空聞聽著周圍的議論,心里更急,卻又沒法反駁。
明教救濟(jì)流民的事,江湖上早有傳聞,他根本沒法否認(rèn)??勺屗姓J(rèn)明教說得對,又等于打了少林的臉。
張無忌看著那年輕羅漢,語氣平靜卻帶著力量:“這位師父,你說明教是邪門歪道,可有證據(jù)?是我們殺過無辜百姓,還是搶過尋常人家?”
他轉(zhuǎn)頭看向周圍人:“各位鄉(xiāng)親,你們誰見過明教無緣無故害人?要是有,今日我張無忌就在這里,給大家賠罪!可要是沒有,少林憑什么張口就扣‘邪門歪道’的帽子?”
人群里靜了片刻,沒人應(yīng)聲,在場的香客里,雖有沒接觸過明教的,但也沒人見過明教害人,反倒有幾個像那莊稼漢一樣,受過明教的恩惠。
那年輕羅漢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求助地看向空聞:“方丈……”
空聞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剛想開口圓場,圓真卻又急著喊:“方丈!別跟他們廢話!他們就是來鬧事的!趕緊讓十八羅漢動手,把這些妖人都抓起來,免得他們再妖言惑眾!”
韋一笑立刻接話:“喲,這是沒理可講,就想動手了?少林的‘名門正派’,就是這么對待‘歪門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