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半個多月,趙景幾乎踏遍了春水城所有鬧鬼的兇地。
憑借自己對鬼物強大的腐蝕之力,那些尋常人眼中的催命厲鬼,在他面前不過是行走的錢袋。
趙景一共收獲了兩千多兩銀票,他將其全數(shù)換成了蘊含充沛氣血的異獸肉。
海量的氣血不停溫養(yǎng)出一股股血絲,沉淀在他體內(nèi)。
這股力量,與當初靠血祭得來的截然不同。
它如同自己手臂的延伸,溫潤、馴服,操縱起來得心應手,再無半分滯澀。
他預估,如今的他,就算被攔腰斬成兩截,也能在血鶴之力的作用下愈合。
這是他最大的底牌。
今夜,他來到了旅程的起點,也是終點,那座最初改變了他命運的兇宅。
還是那座熟悉的院墻,還是那扇緊閉的朱漆大門。但這一次,趙景的心境已天差地別。初來時,他是獵物,在鬼物的威壓下瑟瑟發(fā)抖,九死一生。而現(xiàn)在,他是獵人。
沒有絲毫猶豫,趙景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閃,輕易地越過兩米多高的院墻,悄無聲息地落入庭院之中。
院內(nèi),依舊是那片荒蕪的景象。
剛一落地,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便鉆入鼻腔。趙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循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向那片小花園。
月光下,那個穿著長衫、身形佝僂的中年男人鬼物,依舊背對著他,仰頭“欣賞”著那輪慘白的月亮。姿態(tài)一如初見時那般詭異悠閑。
趙景一步步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庭院中清晰可聞。
中年男鬼似乎有所察覺,身體微微一僵。
就在下一秒,它的脖子以一個常人絕無可能做到的角度,猛地一百八十度轉(zhuǎn)了過來!那張沒有五官、光滑如白玉面具的臉,正對著趙景。
“咯咯咯……”
骨頭摩擦的怪笑聲響起,它垂在身側(cè)的手臂如一條軟鞭,瞬間暴漲,朝著趙景的脖頸纏來。
趙景甚至沒有躲閃,只是平靜地抬起右手,在半空中精準地抓住了那條伸長的鬼手。
手臂上傳來的陰寒之力,試圖侵入他的體內(nèi),卻被他旺盛如烘爐的氣血瞬間蒸發(fā)。
“就這點本事?”趙景淡淡開口,血氣鼓蕩間,內(nèi)氣附著在手中。
中年男鬼那張光滑的臉上,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扭曲的表情,它想抽回已經(jīng)開始冒煙的手臂,卻發(fā)現(xiàn)被一只鐵鉗死死鎖住。
趙景眼中閃過一絲血光,血鶴之力順著手臂奔涌而出。
“滋啦——”
如同滾油潑在冰雪上,一股黑煙從男鬼的手臂上冒出。那條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消融,化作點點黑灰。
中年男鬼發(fā)出無聲的嘶吼,剩下的半截身子瘋狂地扭動,想要掙脫。
趙景面無表情,拔出長刀,內(nèi)力勃發(fā),一道凝練的血色刀罡一閃而過。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