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將血柳的煙斗拿到手,就不愿意放下了,“余總,您又不抽煙,要不這個讓給我?”
見老余笑而不語,他再度加碼,“大不了我把您喜歡的那塊古玉送您。”
余父將煙斗接過手,“好了,說說你這塊瓷片吧。”
并沒有直接回復(fù)換藏的話題,但誰都聽得出來,他已經(jīng)拒絕了。
“阿勤,你也看看。”那塊瓷片就放在面前的桌上,余父往趙勤面前推了推,
趙勤趕忙擺手,“我就不看了,壓根就看不懂?!?/p>
“沒人生來就懂的,就當是學(xué)習(xí)了。”
見余叔這么說,趙勤只得湊上前細看了看,確實只是一塊瓷片,最寬處直徑約七八公分的樣子,有圈口,說明這是底足,
瓷片幾乎已經(jīng)沒了光澤,看上去極為干燥,他心思一動,看向老唐,“唐叔,這是海撈瓷吧?”
老唐呵呵一笑,“這不挺懂的嘛。”
趙勤尷尬一笑,“我家作業(yè)的漁船是沉網(wǎng),偶爾也能打撈上來瓷片,當然那些與古董可不沾邊,但都有一定的腐蝕,跟這件差不多。”
“有款,細看看,知道是哪個朝代嗎?”
趙勤這才注意到,底足有四個已較為模糊的字,試著解讀一下,“丙…寅…年…造?”
“對頭?!?/p>
趙勤搖頭,“除非標著明確的朝代,這個我是沒本事推算出來的。”
“哈哈,年輕人對這些懂的確實不多,我們常說60年為一甲子,最近的丙寅是1986年,再往前就是1926年,不過這塊瓷片,雖外表有侵蝕,但外露的胎還是能分辨出來,
應(yīng)該是明代的砝華彩器皿?!?/p>
“一塊瓷片也有價值?”趙勤好奇的問道,
“要是早20年,瓷片壓根沒人問,但現(xiàn)在哪還有那么多完整件,清以前幾乎每件都是天價,所以瓷片也漸漸的有了市場?!?/p>
老唐是練攤的起家,本就能侃,卻聽他接著道,
“這塊瓷片得來可不容易,據(jù)說是德國某個打撈公司,不知從哪知道南海的某個沉船,
本以為又是一筆橫財,結(jié)果打撈了半個月,也就撈上來幾塊瓷片,一件像樣的重器都沒有,
瓷片沒人要,打撈船上有個華裔就撿了來,輾轉(zhuǎn)回到了國內(nèi),然后被我收了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