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羅馬落日的畫收進畫夾,指尖還沾著可可粉的細閃,畫箱里忽然滾出個裹著酒紅糖霜的方——“咔嗒”一聲撞在畫室的金屬置物架上,糖霜碎了半片,露出內(nèi)里乳白的奶油芯。阿糖伸手一撈,指尖先觸到層絲絨似的軟:是支紅絲絨蛋糕畫筆,筆桿裹著紅絲絨胚的酒紅軟殼,摸起來帶著微絨的質(zhì)感,頂端嵌著半顆奶油芝士的糖霜球,邊緣沾著細閃的紅曲粉,風一吹,奶油的甜混著可可的香,順著紐約布魯克林的霓虹風漫了進來。
她握著畫筆往畫紙上輕壓,筆鋒剛陷進紙面,就洇開一圈酒紅的軟邊——是紅絲絨蛋糕的胚體紋理,順著筆鋒的弧度漫開時,恰好疊成布魯克林大橋的鋼索褶皺。正想調(diào)點奶白勾奶油的軟心,窗外的霓虹忽然亮了:是紐約夜的甜光,紫藍的燈裹著晚風落在畫紙上,把酒紅暈得更柔,像剛冷藏好的紅絲絨,帶著涼絲絲的甜。
阿糖干脆把畫夾搬到窗邊的鐵藝架上,推開窗讓霓虹風裹著街聲撲進來:布魯克林大橋的鋼索在燈里泛著銀亮,橋下的東河把霓虹揉成碎彩,賣紅絲絨的店員提著紙袋裝走過,奶油香裹著糖霜的甜,順著風往畫紙上淌。她握著畫筆往畫里鋪色,先以筆肚沾了霓虹里的紫藍,勾出大橋的鋼索弧光,每道褶皺里都裹著燈影的碎彩;再捻開筆桿上的糖霜球,把奶白混進酒紅顏料里,往鋼索的陰影里疊了層軟潤:這是紅絲絨的奶油芯,順著橋索的紋路往下墜,筆鋒抖了抖,就成了風里晃著的燈霧,連霧邊都沾著紅曲粉的細閃。
剛畫到東河的霓虹反光,樓下忽然傳來紙袋的輕響——“紅絲絨蛋糕哦,裹滿布魯克林甜夜的哦!”店員的聲音裹著街聲飄上來,阿糖探身接過小方盒:絲絨胚的軟裹著奶油的綿,糖霜的甜順著舌尖散開來,恰好和畫里的霓虹色融在一起。店員倚著窗臺往畫紙上看,指尖轉(zhuǎn)著紙吸管笑:“你這橋索勾得軟,像我抹奶油時轉(zhuǎn)的圈,得順著弧度才會勻——早年我在橋邊賣甜糕,霓虹亮的時候,奶油香裹著風往河上飄,有夜跑的人說吃一口像把紐約的甜咽進了夜色里。”
她往畫里的紅絲絨影子指了指:“你該把甜糕畫在橋索的燈影里,就像甜裹著光飄過河,連曼哈頓都要聞著甜!”阿糖順著她的話,在橋索的燈影里補了塊裹著糖霜的紅絲絨,酒紅沾著奶白,軟乎乎地浮在碎彩的燈霧里:“這樣每個過橋的人,都能嘗到紐約的甜啦?!?/p>
霓虹漫過東河的時候,店員提著紙袋往巷口走,奶油香混著街聲飄遠,阿糖低頭看著畫紙:鋼索裹著紅絲絨的酒紅,東河載著奶油的奶白,筆桿上的紅曲粉沾了風,在畫紙上洇出一小圈柔甜——連這章的字里行間,都裹著布魯克林夜的軟暖。她把畫夾合起來時,霓虹的光剛好和羅馬的落日、清邁的椰香疊在一起,成了裹滿甜意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