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是擲地有聲,充滿了“我都是為了大秦好”的坦蕩和“有政哥在我怕誰”的盲目自信。
嬴政聽著她這近乎“胡攪蠻纏”卻又帶著奇異說服力的言論,看著她那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和閃閃發(fā)亮的眼睛,心里那股無奈又好笑的情緒幾乎要滿溢出來。這丫頭的腦回路,當(dāng)真是……清奇!
嬴政低頭,掩飾住唇角那抹幾乎要抑制不住的笑意,發(fā)出一陣低沉而意味不明的輕笑。
為了要人,真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過,她這番“歪理”,倒也并非全無道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些許陰謀詭計,確實不足為慮。將潛在的危險置于眼皮底下,有時比放任在外更穩(wěn)妥。
他抬起頭,臉上已恢復(fù)了一貫的威嚴與平靜,不再糾纏于張良的身份問題,轉(zhuǎn)而問道:“即便朕同意招攬,此人行蹤詭秘,天下之大,又如何尋得?”
顧念一一聽,知道嬴政這是同意了!她心中大喜。
“陛下!臣……臣依稀記得,曾聽聞那陳平如今可能在陽武縣(今河南原陽)一帶。而張良……他行刺……呃,他行事失敗后,據(jù)說曾在下邳(今江蘇睢寧古邳鎮(zhèn))隱居,或許可以去那里尋訪一二!”
她趕緊把自己結(jié)合歷史知識“推測”出來的地點報上,增加可信度。
嬴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她能“聽聞”如此具體的地址并未深究,只是點了點頭:“朕知曉了?!彪S即喚來郎官,吩咐道:“傳令下去,著專人前往陽武縣尋訪一名為陳平者,以及去下邳等地,查訪原韓國貴族張良之下落,尋到后,妥善‘請’回咸陽。”
“諾!”郎官領(lǐng)命而去。
顧念一看著事情敲定,心里一塊大石落地,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點剛才裝出來的可憐相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爸x陛下!陛下英明!”她開心地行禮,感覺自己又能再肝三天三夜!
“若無他事,便退下吧。律法研讀,不可懈怠?!辟]了揮手。
“臣遵旨!臣告退!”顧念一聲音輕快地應(yīng)道,幾乎是蹦跳著(當(dāng)然,在走出殿門后才敢)離開了咸陽宮。她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等陳平和張良(如果能順利抓回來的話)到了,自己的某些計劃也就可以開始了。
她美滋滋地想著,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團隊兵強馬壯、自己可以稍微“偷懶”鉆研律法和美食的美好景象。
這股好心情驅(qū)使著她,決定趁熱打鐵,把昨天搗鼓出來的“大秦官造”品牌標識和包裝設(shè)想盡快落實。她摸了摸袖袋中小心卷好的圖紙,方向一轉(zhuǎn),不再回少府官署,而是徑直向上林苑旁的官營工坊區(qū)走去。
工坊區(qū)比往日更加繁忙,一派生機勃勃的生產(chǎn)景象。
顧念一剛走到院門口,還未遣門口值守的小吏進去尋呂雉,就見一人從里面快步走出,定睛一看,竟是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