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長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絲絲寒意,仿佛他手中的斷魂刀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泛起了一層幽幽的寒光。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云大全,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涌而出,“云大全,你別跟我提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你家老三云大山,那可是多次與我黑虎寨作對,簡直就是不把我黑虎寨放在眼里!”
范長山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最后呢?他終于死在了我這斷魂刀之下,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可我黑虎寨那八百多兄弟的冤魂,卻是被你們飛云堡的人給奪走了!”
說到這里,范長山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有些沙啞,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然而,云大全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范長山的話讓他的內(nèi)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一直都在尋找殺害三弟的兇手,誰知道范長山竟然是不打自招。
云大全見狀,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他猛地一跺腳,地面都似乎為之一震。
隨著云大全這一跺腳,范長山握住手中的斷魂刀,竟然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猛地飛起,在空中自主急速盤旋。
剎那間,只見那斷魂刀化作了漫天的刀影,如同一群兇猛的餓狼,張牙舞爪地向云大全撲去。
云大全護身靈劍嗡鳴出聲,只見他手腕翻轉(zhuǎn),劍氣化虹橫掃而出。叮叮當當一陣脆響,刀影盡數(shù)被劍氣絞碎。他足尖一點,身形如驚鴻掠至范長山面前,劍尖直指其咽喉:少廢話!今日便讓你知道云家劍法的厲害!
范長山不閃不避,斷魂刀以詭異角度橫劈而上,刀風裹挾著血腥味逼得人睜不開眼。兩柄兵器在半空轟然相撞,金色與黑色的光芒炸開,氣浪將周圍的松柏都壓彎了腰。
好小子,有點能耐。范長山虎口發(fā)麻,心中暗驚。他沒想到這云大全,實力竟如此深厚。但他臉上卻愈發(fā)猙獰:可惜,你今日注定要死在這里!說著,他左手捏訣,斷魂刀上突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鬼影,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擾人心神。
云大全眼神一凜,知道對方要動真格的了。他深吸一口氣,靈劍上的光芒愈發(fā)熾烈,仿佛有一輪驕陽在劍尖凝聚。云家劍法——流霞漫天!
剎那間,無數(shù)道劍氣如晚霞般彌漫開來,將整個場地染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劍氣所過之處,鬼影盡數(shù)消散,斷魂刀的幽光也黯淡了幾分。
范長山臉色大變,他沒想到云大全竟能使出這等絕學。自己的刀法竟然是被他死死的壓制住了。他咬了咬牙,猛地將斷魂刀劃在自己的手臂上,鮮血淋漓:既然如此,那就同歸于盡吧!范長山惡狠狠的說道。
范長山記得自己為了得到強大的實力,找云大山報仇雪恨,四處奔波,終于在斷魂崖下的亂葬崗尋找到了這柄長刀。當時天雷滾滾,大地開始劇烈顫抖,露出了斷魂刀的全身。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手中的斷魂刀中傳出一陣轟鳴聲,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要破體而出。范長山攥著斷魂刀的刀柄,指節(jié)泛白時,終于觸到了那絲不對勁的寒意。這把刀他尋了三十年,傳聞能斬陰陽,此刻刀身在月下泛著青黑,刀刃卻不像凡鐵般反光,倒像浸在墨里的冰,映得他掌心都沁出細汗。
方才在亂葬崗斬那只百年怨鬼,他明明只劈中對方虛影,刀身卻猛地一顫,像是活物般吸了口冷氣——后來才見那怨鬼魂體驟然潰散,殘魂化作縷縷黑氣,竟全被刀刃吞了過干干凈凈。當時他只當是此刀的一項神通,然而過了一刻靜下來后,刀柄處細密的云紋忽然裂開一道細紋,一縷極淡的黑氣從縫里鉆出來,纏上他的手腕。
“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