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平王牽著陳明月的手,照顧著她上了臺階。
眾人擁簇著他們進(jìn)去,肅國公落后一步,撫須的神情,變得若有所思。
恰好看見陸允深站在門口,肅國公上前:“陸賢侄,怎么不進(jìn)去?”
陸允深拱手,壓下心頭異樣:“在下等一位友人,她今日應(yīng)當(dāng)也要來喝喜酒?!?/p>
肅國公輕輕點頭,又道:“老夫瞧著……王爺今日似乎面色不愉,可是對這樁婚事有何不滿?”
陸允深心頭一凜。
他面上卻浮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笑容,拱手道:“國公爺多慮了,王爺怎會不滿?能娶到陳姑娘這般賢淑佳人,乃是天賜良緣。”
他稍作停頓,語氣變得誠懇:“其實是因為近日皇上和皇后娘娘身體接連抱恙,朝中大事一半壓在王爺肩上,故而王爺?shù)纳袂楸韧崭鼮猷嵵匦?,絕非有不悅之意,還請國公爺寬心。”
肅國公聽了這番解釋,面色稍霽,捋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是老夫想多,陸賢侄,那老夫先行去招待賓客。”
“國公爺請便。”
待肅國公走了,陸允深才將目光投向街道,心思沉重,眉頭更是緊皺。
他如果幫表哥將許靖央引去喜房,豈不是害了許靖央?
表哥的性子陸允深再清楚不過,也自然知道他的心意。
可既然已經(jīng)成親了,難道還能當(dāng)眾反悔不成。
想到這里,陸允深便更加翹首以盼,等著許靖央來,提醒她千萬不要靠近喜房附近。
而此時,陸允深等的許靖央,正在釣魚。
水邊綠柳垂絲,一塊平整的青石半浸在清涼的淺灘中。
許靖央就坐在那石頭上,手持一支細(xì)長的竹竿,魚線垂入粼粼波光之中。
水面倒映著湛藍(lán)的天色和絮狀的白云。
風(fēng)從廣闊的湖面上吹來,帶著濕潤的水汽,輕柔地拂動她額前的幾縷碎發(fā),也吹得她素色的衣袂微微飄動。
許靖央今日未施粉黛,容顏更顯清麗,眉宇間自帶一股疏朗英氣。
她專注地看著魚漂,就在這時,感覺魚兒咬鉤了!
忽然,旁邊傳來悶哼聲,男人嘴角帶血,被木刀扔到了許靖央的腳邊。
許是驚到了她的魚,許靖央提起魚竿,發(fā)現(xiàn)魚餌已經(jīng)空了。
她好看的柳葉眉皺起,側(cè)眸冷冷看向腳邊的角鷹:“看來你還要再賠本王一條魚才行?!?/p>
木刀大步走過來,一把揪起角鷹的衣領(lǐng)。
“將軍,還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