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撐著地面想站起來時,右眼猛地一刺——那股符文的殘感又竄了出來,視野邊緣浮現(xiàn)出一道扭曲的波動,不是來自空中,而是從張大胖的方向傳來。
我抬頭看他。
他正低著頭,一只手還按在左腿上,圍裙浸著黑褐色的污漬,像是油漬,又不像。可他的肩膀在抖,不是因?yàn)槠v,而是某種壓抑的抽搐。
“老張?”我喊了一聲。
他沒應(yīng)。
下一瞬,他猛然抬頭,眼睛赤紅如燒透的炭火,嘴角咧開,露出一個不屬于他的笑。
我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
他右手一揚(yáng),一把烏黑短刃從袖中滑出,刀身泛著暗綠光澤,直插我后心。
我側(cè)身翻滾,刀鋒擦過背部,劃開衣袍,火辣辣地疼。右臂殘存的黑白鱗甲本能抬起,骨刺橫掃,與短刃撞在一起,火星四濺。
“住手!”我吼。
他不答,手腕一轉(zhuǎn)又要刺來。
杜凌菲瞬間撲到我身前,劍尖點(diǎn)地,雙掌推出寒霜印,冰晶順著地面蔓延,纏上他左腿??赡潜鶎觿偰删烷_始冒泡,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轉(zhuǎn)眼裂開幾道口子。
“不對勁!”她咬牙,“這冰……壓不住?!?/p>
張大胖站在原地,右臂被冰封住關(guān)節(jié),動彈不得,可他臉上的笑更濃了。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像是兩個人在爭奪發(fā)聲權(quán)。
“快……”他忽然開口,聲音顫抖,“快斬?cái)辔业挠沂?!?/p>
我和杜凌菲同時一震。
那是他的聲音,帶著痛,帶著求救。
“老張!”我往前一步,“你醒著?”
他嘴唇哆嗦,額角青筋暴起,像是在拼命抵抗什么。右手猛地掙動,冰層咔咔作響?!皠e信……它……它借血祭壇……回來了……”
話沒說完,他的表情又變了,眼神冷下來,嘴角扯出譏諷的弧度:“這具肉殼,比想象中耐燒?!?/p>
我渾身一僵。
那不是張大胖的聲音。
是白小純的殘魂。
它回來了,而且找到了新的宿主。
“原來是你?!蔽叶⒅?,“趁著我們破陣,靈力耗盡,意識松懈,你就鉆進(jìn)了老張的身體?”
“聰明?!彼湫Γ曇魪膹埓笈肿炖飩鞒?,怪異得讓人頭皮發(fā)麻,“你以為那場戰(zhàn)斗是你們贏了?不過是我在等這一刻。血祭壇的怨氣、你們的疲憊、還有他體內(nèi)早就埋下的‘種’——全是養(yǎng)料?!?/p>
我心頭一沉。
“種?”
話音未落,宋君婉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