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呂辰用報紙包了一瓶茅臺酒,來到南鑼鼓巷95號院門口。
幾年過去,這院子更顯破敗,門楣上的漆皮剝落得厲害。剛邁過門檻,旁邊耳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閻埠貴走了出來,眼睛滴溜溜地掃過呂辰,最后落在他手里那用報紙包著的酒瓶上。
“哎,這位小同志,你找誰?”閻埠貴推了推眼鏡。幾年過去,呂辰早已長變了樣,他顯然沒認(rèn)出來。
“閻老師,我是呂辰,何雨柱的表弟?!眳纬酵O履_步。
“啊,小呂啊?!遍惒嘿F臉上堆起算計的笑容,“可是稀客!今兒什么風(fēng)把你吹回來了?還提著東西?這是來看望老鄰居?”
呂辰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覺得好笑。
“閻老師,”呂辰臉上帶著微笑,“我不是來看望誰的,我找你們院的三大爺,許大茂同志有點事。”他特意加重了“三大爺”和“同志”幾個字,仿佛無意間在對方傷口上撒了把鹽。
閻埠貴的臉色瞬間僵了一下,笑容變得勉強。他被撤掉三大爺職位,由許大茂頂替,這是院里皆知的事。呂辰這話無異于當(dāng)面揭短。
他訕訕地笑了笑:“找大茂?。克烙嬤€沒下班呢……”
“沒關(guān)系,我進去等他一會兒?!眳纬讲辉倏此瑥街边~步進了院子。
一進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
院子當(dāng)中,一個穿著花布衣裳、身形豐腴的年輕女人正低著頭用力搓洗木盆里的衣服。
呂辰目光一掃,認(rèn)出是秦淮如。
她不是被遣返回村里了嗎?竟然回來了?看來賈東旭對她倒是真愛。易中海還真有些手段,能把她的戶口弄回來。
秦淮如似乎感覺到有人注視,抬起頭,看了一眼呂辰。
呂辰點頭微笑。秦淮如愣了一下,顯然不認(rèn)識這個陌生人,但也回了一個微笑,雙方并未交談。
呂辰?jīng)]有停留,目光掃過何家老屋。窗戶上貼的窗花已不是原來的樣式,門口晾著兩件軋鋼廠工裝和幾件女人的衣服——看來這房子已租給了廠里的職工家庭。
正看著,易中海背著手踱步出來??吹絽纬剑黠@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問道:“這位同志,你找誰?”他也認(rèn)不出呂辰了。
呂辰也微笑回應(yīng):“易師傅,我來找許大茂同志?!?/p>
易中海笑瞇瞇的,眼神里帶著審視:“大茂啊,他剛回來,正在家呢。你快去吧!”
“謝易師傅指點,我這就去找他?!眳纬秸D(zhuǎn)身往后院走,身后又響起一個聲音:“喲,小同志,你是誰?。块L輩和你說話呢,不先報上名字嗎?”
呂辰停下腳步,只見劉海中端著搪瓷缸子,挺著肚子從后院踱出來,臉上帶著故作威嚴(yán)的笑容,攔在他面前拿腔拿調(diào)。
呂辰懶得與他們糾纏,只是淡淡點頭:“劉師傅,易師傅,幾年不見,我是何雨柱表弟,找后院的許大茂有點事。”說完,不再理會他們各異的神色,轉(zhuǎn)身進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門。
劉海中被那句“劉師傅”噎了一下,易中海則看著呂辰的背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后院比前院安靜些。呂辰徑直走到許大茂家門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