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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偶遇許大茂（第1頁）

這天晚上，兄妹三人從郎爺家小院出來，已是暮色四合。何雨柱還在回味剛才給郎爺做的那幾道小菜獲得的簡短肯定：火候還行——這從郎爺嘴里說出來已算是極高的褒獎，讓他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推著自行車都透著一股輕快勁兒。

小雨水則小心地抱著郎爺送的一塊據(jù)說是清宮流出來的老墨錠，嘰嘰喳喳地問著呂辰：表哥表哥，郎爺爺說這個墨寫字可香了，是不是真的比咱們買的墨塊金貴好多呀？

呂辰笑著解答：是啊，這是古法做的松煙墨，里面加了麝香、冰片好多藥材，所以又黑又亮，寫出來的字不容易被蟲蛀，而且磨起來確實(shí)有股淡淡的香味。雨水可要收好了。

小雨水用力點(diǎn)頭，寶貝似的把墨錠摟在懷里，我回去就把它放好，等練好了大字再用！

三人邊走邊聊，氣氛溫馨。剛拐出胡同口，來到稍微寬敞些的街面，一個略顯油滑的嗓音帶著幾分夸張的驚訝響了起來：喲！這不是傻柱嗎？嗬！幾年不見，人模狗樣的，這是打哪兒發(fā)財(cái)回來?。?/p>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半新的藍(lán)色工裝，推著一輛嶄新牌自行車的青年，正從對面走來。瘦高個兒，一張馬臉特別醒目，目光在何雨柱身上那件陳雪茹給做的嶄新棉襖上打了個轉(zhuǎn)，臉上掛著一種讓人有點(diǎn)手癢的調(diào)侃笑容。

這賤賤的樣子，恐怕就是許大茂了。呂辰心想。

果然，何雨柱的反應(yīng)證實(shí)了呂辰的猜想。

只見何雨柱臉一沉，眉毛就豎了起來：孫子！叫你爺爺干嘛？幾年沒打你，皮又癢癢了是吧？找抽直說！

嘿！怎么說話呢？許大茂把自行車支好，毫不示弱地挺了挺胸脯，雖然比何雨柱瘦了不止一點(diǎn)，但氣勢上不肯輸，爺好心好意跟你打個招呼，你屬炮仗的??？一點(diǎn)就著！瞧你這身行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了豐澤園大老板呢！哦不對，聽說豐澤園都合營了，您這譜兒還擺給誰看呢？

你他媽。。。。。。何雨柱拳頭一攥就要上前。

呂辰趕緊伸手?jǐn)r了一下。小雨水卻在這時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大茂哥！

小姑娘的聲音像清泉一樣，瞬間沖淡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她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顯然看到許大茂是高興的。

許大茂愣了一下，看向雨水，臉上的囂張氣焰立刻收斂了不少，甚至有點(diǎn)別扭地扯出個還算溫和的笑：雨水妹妹啊，長高了不少哇。跟這倆。。。。。。跟你哥他們出來玩？他及時把這倆愣子咽了回去。

呂辰察覺到許大茂對雨水的不同態(tài)度，以及何雨柱雖然惱怒，但看到雨水打招呼后，攥緊的拳頭也微微松了些。

他心里一動，上前一步，隔在兩人中間，笑著打圓場：大茂哥，你好啊，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雨水的表哥呂辰，我們剛?cè)タ赐艘晃婚L輩。你這是剛下班？他注意到許大茂的工裝胸口印著紅星軋鋼廠的字樣，自行車把手上還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工具包，上面印著宣傳科。

許大茂見呂辰說話客氣，也順勢下了臺階，略帶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工裝口袋，又指了指那輛新車：可不是嘛！哥們兒現(xiàn)在可是軋鋼廠宣傳科的正式放映員了！今兒個廠里工會搞活動，連放了兩場《上甘嶺》，剛忙完。瞧見沒，這新車，廠里給配的，方便下鄉(xiāng)放電影！

說著，他越發(fā)來勁，顯擺地打開工具包，里面露出膠片盒、幻燈片夾子、擦拭鏡頭的絨布，甚至還有一小截用剩的拷貝膠片。這玩意兒，金貴著呢！一般人碰都不能碰，都得我親自操作。特別是那放映機(jī)，蘇聯(lián)老大哥產(chǎn)的，精密的很，光圈、焦距、轉(zhuǎn)速，哪一樣調(diào)不好，畫面就糊了、卡了！全廠上下，能玩轉(zhuǎn)這玩意兒的，不超過這個數(shù)！他伸出三根手指，一臉傲然。

何雨柱嗤之以鼻：放個電影瞧把你嘚瑟的！有顛大勺累嗎？

嘿！傻柱你懂個屁！許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這不僅是技術(shù)活，還是政治任務(wù)！要把革命英雄形象清晰地、準(zhǔn)確地投射到銀幕上，感染每一位革命群眾！這責(zé)任多大？而且，哥們兒現(xiàn)在可是經(jīng)常被各車間、甚至兄弟單位請去放電影，走到哪兒不是好吃好喝招待著？領(lǐng)導(dǎo)見了都得客氣地遞根煙！你行嗎？

呂辰笑道：那恭喜啊大茂哥，這確實(shí)是好工作，又風(fēng)光又重要。我們都還沒吃晚飯呢，想必你也餓了吧？正好，前面新開了家羊湯館，聽說味道挺地道。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吃點(diǎn)？我請客。

何雨柱瞪眼：小辰，請他干嘛？

許大茂也有些意外，狐疑地看著呂辰：請我？傻柱，你這表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呂辰笑道：遠(yuǎn)親不如近鄰嘛。大茂哥跟我表哥和雨水都是一個院兒里長大的，雖說有些磕碰，但總歸是多年的老街坊。今天正好碰上，賞個臉，一起喝碗羊湯，暖暖身子，也算給我個面子？

他話說得漂亮，又抬出了老街坊給自己面子，許大茂那點(diǎn)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又確實(shí)餓了，猶豫了一下，瞥了何雨柱一眼：成??！有人請客，傻子才不去。就怕某些人小心眼，看見我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