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握著劍的手懸在半空,活像被點了定身咒的木雕。山洞外的對話像靈蛇般鉆進他耳朵,每一個字都讓他頭皮發(fā)麻。他感覺自己的丹田突然一涼,仿佛有陣陰風(fēng)順著褲管往上竄,手中的劍“哐當(dāng)”一聲砸在地上,驚飛了墻角打盹的靈鼠。
“你知道嗎?聽說圣女收馬東為徒,其實另有目的?!币粋€尖細的聲音像靈針般扎進他耳膜。馬東躡手躡腳地湊到洞口,透過靈草縫隙,看見兩個外門弟子正蹲在靈泉邊,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
“啥目的?快別賣關(guān)子了!”另一個弟子急得直拍大腿,濺起的靈泉水打濕了褲腳。
“我聽我?guī)煾刚f,圣女修煉的功法特殊,需要身邊有個……那個啥的人伺候?!奔饧毬曇舻牡茏幼笥覐埻?,壓低嗓音,“所以才收了馬東這個看起來好拿捏的!”
馬東的眼睛瞪得比靈桃還大,嘴巴張得能塞下整個靈瓜。他感覺天靈蓋都要被這驚天大瓜掀飛了,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一萬只靈蜂在盤旋。
“?。磕愕囊馑际?,圣女想把馬東變成太監(jiān)?”另一個弟子的驚呼差點震碎靈泉邊的鵝卵石。
“噓!”尖細聲音的弟子慌忙捂住對方的嘴,“這事兒可別外傳!要是被圣女知道,咱們都得去靈礦洞挖一輩子靈石!”
馬東踉蹌著后退幾步,后腦勺“咚”地撞上洞壁,震落的鐘乳石粉末簌簌落在他頭上。他腦海中瘋狂閃過各種畫面:自己穿著花花綠綠的太監(jiān)服,端著靈膳小碎步跟著歐陽仙兒;在圣女峰的宮殿里,拿著雞毛撣子打掃衛(wèi)生,還得扯著公鴨嗓喊“圣女駕到”?!昂现鴰煾甘瘴遥窍氚盐易兂商O(jiān)伺候她?這什么跟什么呀!”馬東氣得滿臉通紅,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靈貓。他抄起地上的劍,也不管姿勢帥不帥,直接御劍朝著圣女峰沖去。一路上撞斷了三根靈樹枝,還差點和路過的靈鶴來個親密接觸,驚得下方采藥的仙童以為是流星墜落。
當(dāng)他氣勢洶洶地沖進歐陽仙兒的修煉室時,圣女正優(yōu)雅地品著靈茶,發(fā)間的仙晶在晨光中閃爍?!皫煾?!”馬東“砰”地一腳踹開門,劍尖還在往下滴著靈泉水(剛才御劍時不小心掉進了靈湖里),“外面?zhèn)餮哉f您收我為徒,是想把我變成太監(jiān)伺候您,是不是真的?”
歐陽仙兒剛喝進嘴的靈茶“噗”地全噴了出來,在地上畫出一幅抽象的靈墨畫。她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彎了腰,發(fā)間的鈴鐺叮當(dāng)作響,震得墻上的靈畫都跟著抖動?!吧低絻?,你怎么能信這些無稽之談!”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想摸馬東的頭,卻被他像躲瘟疫似的躲開。
馬東漲紅著臉,劍指著歐陽仙兒,手卻止不住地發(fā)抖:“您別笑了!那兩個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您修煉功法特殊……”他越說越小聲,突然想起這幾天修煉辟核劍法時那些奇怪的“自攻”要求,心里的懷疑又多了幾分。
歐陽仙兒強忍著笑,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為師收你,是看中你的潛力,想將你培養(yǎng)成一代強者?!彼蝗黄凵砩锨?,嚇得馬東往后一縮,后腦勺又撞上了門框,“至于這辟核劍法的‘自攻’,只是讓你突破自身極限罷了。難道你覺得,為師會缺端茶倒水的人?”她手腕輕轉(zhuǎn),憑空變出十個靈仆,每個都端著不同的靈膳,有靈烤雞、靈米糕,甚至還有馬東最愛吃的靈果糖葫蘆。
馬東看著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靈仆,咽了咽口水,眼神卻依然警惕:“真的?師父您可別騙我。我昨天練‘自攻’,差點把自己彈到靈糞坑里!”他想起昨天的慘狀,屁股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
歐陽仙兒突然一臉嚴肅,右手放在心口,周身泛起圣潔的光芒:“為師以圣女之名起誓,絕無半句假話。若有虛言,就讓我這輩子都喝不到靈奶茶!”這話一出,連旁邊的靈仆都忍不住抖了抖——在修仙界,喝不到靈奶茶,堪稱最毒的詛咒之一。
馬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可握著劍的手還是沒松開。他看著歐陽仙兒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想起剛才那兩個弟子的話,心里依然像揣了只靈兔,七上八下。“那……那師父,您能不能給我換個不這么疼的功法?比如‘躺平修煉法’之類的?”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卻換來歐陽仙兒一個爆栗:“想得美!快去練劍,今天不把第三式練會,晚飯就只有靈草啃!”
馬東垂頭喪氣地往外走,嘴里還嘟囔著:“早知道穿越后要當(dāng)‘太監(jiān)預(yù)備役’,還不如在原來世界當(dāng)社畜呢……”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歐陽仙兒在身后輕笑:“對了,徒兒,下次偷聽記得用‘隱身符’,你剛才的‘狗刨式御劍’,整個圣女峰都看到了哦!”馬東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心里暗暗發(fā)誓:下次再聽到這種傳言,一定要先拿辟核劍法給造謠者來個“愛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