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柳悅第一次歇斯底里。
她瘋了般地在自己的房間里砸東西,用剪刀把自己的裙子一條條剪爛,那頂價值不菲的皇冠也被她當(dāng)垃圾丟進(jìn)了月季叢。
她絕食,對著想要安慰她的爸爸媽媽大聲尖叫咒罵。
到底是為什么要把她帶到這里,為什么要把她送給他們當(dāng)玩具。
柳悅不管不顧,什么話都從嘴里說了出來,包括那群惡魔怎么對待她。
給他們擼管,給他們舔生殖器,被他們無數(shù)次泡水里罵臟,扒光衣服牽著走。
“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柳悅媽媽哭著抱緊她,而柳悅在她懷里拼命掙扎,甚至在她媽媽臉上撓出來了一道血痕。
柳悅爸爸跪在她們面前,扇著自己巴掌,發(fā)誓道:“我再也不出去賭了,我再賭就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媽媽的懷抱還是很溫暖。
柳悅慢慢平息了下來,她的嗓子啞得可憐:“媽媽…我要走…我不要待在這里…”
他們家是在夜里離開的。
買了他們老家的飛機(jī)票,逃似得跑了遠(yuǎn)遠(yuǎn)。
遠(yuǎn)離他們的柳悅情況稍有好轉(zhuǎn)。
但她每天都控制不住地喃喃自語,說著顛三倒四的話。
她吃不下東西,不停失眠,有時總覺得自己還沒逃走,把自己鎖在黑漆漆的臥室,窗簾也拉得死死,一點光都不讓透進(jìn)來,活得像只老鼠蝙蝠。
柳悅爸媽很擔(dān)心她,請過不少心理醫(yī)生來給她看病,可是柳悅不管那些醫(yī)生是誰,通通拿東西砸他們,不讓他們接近自己。
女兒變成這樣,柳悅媽媽整天以淚洗面。
自從那次女兒中了彩票,她的丈夫就開始接觸了賭博,在搬到那片頂級富人區(qū)時,他們家已經(jīng)欠了不少債,背了不少貸款。
賭不下去了,她丈夫暫時收手,像是改邪歸正拉著自己的幾個同事朋友搞了個公司。
她當(dāng)時也是昏了頭,從別人那里打聽到這塊富人區(qū)里有幾家有錢到指縫漏點就可以填滿她家虧空的人家。
實在是忍受不了騷擾,她打聽起那幾家人的事,知道他們有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柳悅從小討人喜歡,不說性格好了,長得更是漂亮到誰見了都稀罕。
所以她當(dāng)時想試試看,說不定自家小悅能和那幾家孩子打好關(guān)系呢,要是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她們家就徹底實現(xiàn)階級跨越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特意買了一條貴得不像話的公主裙給柳悅穿上,把柳悅牽到了那些孩子面前。
她注意到那幾個男孩看自己女兒看得都不舍得挪開眼。
把還是有些怕生的柳悅推向他們,她說:“悅悅,要和哥哥們好好相處啊?!?/p>
見柳悅還是有些害怕,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去和哥哥們玩,放暑假了媽媽就帶你回江市,帶你去找沉紀(jì)辭他們玩,好不好?”
來這里孤單了許多的柳悅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她,然后就走向了殷持玉他們。
她看到女兒和他們說上了話,自己就跟著來這里認(rèn)識上的富太換了個地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