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字的光點徹底消散后,密室陷入一片寂靜。
可就在這靜謐之中,地面中央的石板緩緩升起,托出一個玉盒。
盒身溫潤,雕著古老的符文,盒蓋上刻著一行小字:“玄舟,十八歲生辰。”
我顫抖著打開。
盒中,靜靜躺著一塊青銅殘片。
與之前那些充滿戾氣的碎片不同,這塊殘片上的紋路異常純凈。更令人震撼的是——竟是一幅自畫像。
畫中的少年柳玄舟,眉目清秀,眼神清澈,手中握著一支筆,面前攤開一本筆記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里沒有后來的嫉妒與執(zhí)念,只有一種純粹的、對知識的渴望。
“這才是……最初的他?!蔽逸p聲說。
魔尊凝視著那幅畫,赤金雙眸中閃過一絲復雜:“他本可以成為真正的守界人。”
我取出殘片,與早已拼合完整的界核圓盤輕輕相觸。
“咔——”
一聲輕響,殘片嚴絲合縫地嵌入最后一處空缺。
圓盤驟然發(fā)光,投射出一段記憶影像:是鐵皮房。
奶奶坐在桌前,正教年輕的柳玄舟寫一段基礎代碼。她耐心講解,手指在鍵盤上輕點,屏幕上的光標跳躍如舞。
柳玄舟認真聽著,不時點頭。
可就在奶奶轉身拿資料的瞬間——他偷偷翻開自己的筆記本,在角落畫了一朵小小的同心草。
那草由兩片心形葉瓣交織而成,象征“同心同契”。
他畫完,嘴角微揚,隨即迅速合上本子,仿佛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可奶奶早已看見。
她沒有戳破,只是轉身時,悄悄在自己的《界域之書》扉頁,也畫了一朵同心草。
記憶結束。
我眼眶發(fā)熱。
原來,他也曾向往和平。
也曾,偷偷種下過“共生”的種子。
只是后來,嫉妒與執(zhí)念將它掩埋,直至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