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那么一點了。”她把酒壇翻轉(zhuǎn)朝下,沖顧修凝笑了笑。
顧修凝瞥了一眼,沒說什么,而是走到她身邊。
賀修暖望著天邊,漫不經(jīng)心道:“今年的秋天比去年溫度低了很多?!?/p>
顧修凝應(yīng)道:“嗯?!?/p>
賀修暖披散著一頭墨發(fā),輕柔而凌亂地飄舞在空中,顧修凝的目光追隨著她那飛揚的發(fā)絲,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她盯了一會兒,將視線停留在賀修暖那修長而光潔的脖頸上。
身體里,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讓她想要觸碰,感受從指尖傳來的柔軟和溫暖。
顧修凝輕輕伸出手,恰如此時,賀修暖回過頭,不經(jīng)意道:“掌門師姐——”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賀修暖停了話,愣神。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顧修凝曲起手指,僵硬了一瞬,慢慢放下來。
“何事?”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起伏,賀修暖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想到哪里去。
“這一次虛幻之境的試煉,規(guī)則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顧修凝道:“自然。”
賀修暖點了點頭,又道:“你剛剛想和我說什么嗎?”
顧修凝垂眸默然,從袖間拿出保存了近六年的卷軸。
賀修暖打開卷軸,掃了一眼。
顧修凝本以為她會出現(xiàn)責怪或不快的神色。
但賀修暖沒有。
她只是把東西收起來,淡淡道:“懂占卜的果然不一般。”
顧修凝抿唇,又道:“這是你收第二個徒弟的時候,萬鶴山莊寄過來的?!?/p>
賀修暖挑眉,“是么?掌門師姐留下來看了六年?”
“觸物傷情?!鳖櫺弈吐暤?,“抱歉?!?/p>
賀修暖默了默,說:“沒什么好道歉的,無論萬鶴山莊那里送來了什么,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掌門師姐何必與我這般客氣。”
她看顧修凝臉上沾了一根發(fā)絲,便想伸出手幫她拿下。
顧修凝朝后輕輕一退,避開了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