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武館的演武場上,氣氛比往日凝重了幾分。
張教頭背著手站在木樁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疤臉少年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聲音帶著委屈:“教頭,您是沒看見那小子多囂張!不僅躲得快,還敢還手,我這手腕現(xiàn)在還疼呢!”他說著,把自己的手腕遞到張教頭面前——手腕上赫然有一塊淡淡的淤青,正是昨天被林默打中的地方。
周圍的武館弟子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附和:“是啊教頭,那小子肯定偷偷學(xué)了什么邪門功夫,不然怎么能打得過我們?”“他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哪來的機會學(xué)武?說不定是偷了誰家的秘籍!”
張教頭的手指在木樁上輕輕敲擊著,眼神里滿是疑惑。他在青風(fēng)鎮(zhèn)教武十幾年,鎮(zhèn)上有多少會武的人,有多少家底,他心里都清楚。林默這孩子他有印象,就是個在藥鋪幫工的孤兒,平時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能打了?
“邪門功夫?”張教頭皺了皺眉,他練的是正宗的拳腳功夫,講究的是硬橋硬馬,錘煉筋骨,從來不信什么“邪門”的東西,“你們是不是沒看清,被他蒙混過去了?”
“沒有啊教頭!”矮胖少年急忙說道,“我當(dāng)時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動作又快又怪,不是咱們武館的招式,也不是王武師教的那些把式,好像……好像不用費什么力氣就能躲開我們的攻擊似的!”
張教頭沉默了。他知道這些弟子雖然調(diào)皮,但還不敢在他面前撒謊。如果林默真的練了什么特殊的功夫,那事情就不簡單了——青風(fēng)鎮(zhèn)就這么大,要是真有什么厲害的武師藏在鎮(zhèn)上,他不可能不知道。
“走,帶我去看看。”張教頭終于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凝重,“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練了什么‘邪門功夫’?!?/p>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林默住的小巷走去,路上的行人見他們氣勢洶洶,都紛紛避讓,沒人敢上前詢問。
此時的林默,正在院子里練習(xí)木片上的招式。
經(jīng)過昨天的打斗,他對功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層——擺腿時提胯的幅度再大一點,力量就能更足;直拳出拳時,呼吸再慢一點,暖流就能更順暢地涌到指尖。他一遍遍地練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突然,巷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林默心里一緊,停下動作,朝著巷口望去——只見張教頭帶著疤臉少年等人走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善的神色。
“就是他?!卑棠樕倌曛钢帜?,語氣帶著挑釁。
張教頭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上下打量著他——眼前的孩子個子不高,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衣服,看起來瘦弱不堪,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倒武館弟子的樣子。
“你就是林默?”張教頭開口,聲音洪亮,帶著一股習(xí)武之人的氣勢。
林默握緊了拳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張教頭,張教頭是青風(fēng)鎮(zhèn)有名的強者,據(jù)說能一拳打死一頭野豬,比疤臉少年他們厲害多了。
“聽說你練了什么特殊的功夫,還打傷了我的弟子?”張教頭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氣勢更盛,“把你的功夫露兩手給我看看,要是真有本事,我可以讓你進武館學(xué)武;要是敢耍什么花招,就別怪我不客氣?!?/p>
周圍的鄰居聽到動靜,都打開門縫偷偷看著,沒人敢出來幫忙——張教頭的脾氣在鎮(zhèn)上是出了名的火爆,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林默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他深吸一口氣,按照木片上的圖譜,擺出了直拳的起手式。
張教頭的眼睛微微一瞇——這個起手式很普通,甚至有些笨拙,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厲害的功夫。
“出拳吧?!睆埥填^伸出手,示意林默攻擊他的手掌,“我倒要看看你的力氣有多大?!?/p>
林默沒有猶豫,吸氣,提氣,拳頭朝著張教頭的手掌砸去。
就在拳頭快要碰到手掌的時候,張教頭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晃了一下——不是林默的動作快,而是他感覺周圍的氣流好像突然變了,林默的拳頭明明是朝著他的手掌砸來,卻好像偏離了一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