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蘇離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有東西。。。。。。
陳啟停下腳步。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嵌在崖壁上,正是昨晚看到的日軍秘密基地入口。洞口上方的旭日旗標(biāo)志已經(jīng)斑駁不堪,但那個字依然清晰得刺眼。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洞口邊緣密密麻麻地掛滿了風(fēng)干的尸體,有穿國軍制服的,有傈僳族打扮的,甚至還有幾個穿白大褂的,像是被某種力量硬生生釘在了石壁上。
影傀的。。。。。。杰作。。。。。。蘇離的指尖微微顫抖。
陳啟的喉嚨發(fā)緊。他認(rèn)出了其中一具尸體——是那個傈僳族少女阿月!女孩的尸體還算,銀鈴鐺只剩一半掛在手腕上,臉上凝固著極度驚恐的表情。最可怕的是,她的胸口有一個規(guī)則的方形傷口,邊緣焦黑,與陳遠山和周衛(wèi)國的致命傷一模一樣。
佐藤的手法。。。。。。陳啟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蘇離的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看。。。。。。水。。。。。。
渾濁的江水中,一縷縷黑氣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全部流向那個洞口。而在黑氣最密集的地方,水面竟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與之前在瀾滄江看到的如出一轍,只是規(guī)模小得多。
它在。。。。。。進食。。。。。。蘇離的藍瞳映出漩渦的形狀,準(zhǔn)備。。。。。。完全蘇醒。。。。。。
陳啟胸口的銅錢突然同時發(fā)燙。金網(wǎng)的光芒劇烈閃爍,在皮膚上投射出一個模糊的圖案——九條鎖鏈纏繞著一扇門,但其中三條已經(jīng)斷裂,剩下的六條也布滿裂紋。更可怕的是,門縫中滲出的不再是黑氣,而是一種粘稠的、半透明的液體,像是某種生物的口水。
還剩。。。。。。幾天?蘇離虛弱地問。
陳啟在心中計算:五天。距離楊少白說的七天期限,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
霧氣突然劇烈翻涌。陳啟本能地后退幾步,躲到一塊巨石后面。幾秒鐘后,三個黑影從洞中走出,站在懸崖邊的平臺上。即使隔著濃霧,陳啟也能認(rèn)出中間那個是假楊銘——他的白大褂在灰霧中格外扎眼,胸口的軍刺隨著動作微微晃動。而另外兩個黑影則穿著日軍特種部隊的制服,動作僵硬得不似活人。
。。。。。。不夠。。。。。。假楊銘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飄來,需要。。。。。。更多。。。。。。祭品。。。。。。
一個黑影鞠躬:已經(jīng)。。。。。。派人去。。。。。。附近村寨。。。。。。
太慢。。。。。。假楊銘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門主。。。。。。等不及了。。。。。。
另一個黑影上前一步:那。。。。。。用那個。。。。。。
假楊銘沉默片刻,突然轉(zhuǎn)向陳啟藏身的方向!陳啟的呼吸瞬間凝固,但對方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這邊:可以。。。。。。但風(fēng)險。。。。。。太大。。。。。。
三個黑影轉(zhuǎn)身返回洞中。陳啟等了足足十分鐘才敢動彈,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蘇離的狀態(tài)更糟了,她的呼吸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只有額頭的龜甲疤痕還在微弱地跳動,像是風(fēng)中的殘燭。
必須。。。。。。進去。。。。。。蘇離的手指摳進陳啟的肩膀,找到。。。。。。心玉。。。。。。
陳啟環(huán)顧四周。懸崖近乎垂直,唯一的通道是從洞口延伸出來的一條銹跡斑斑的鐵梯,完全暴露在開闊地帶。硬闖等于自殺,但繼續(xù)拖延下去,蘇離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p>
他的目光落在江邊的竹林上。竹子粗如碗口,在霧氣中微微搖曳。一個瘋狂的想法閃過腦?!l(fā)丘點煞術(shù)!祖父的筆記里提到過,這種秘術(shù)能以竹為籌,定位方圓百丈內(nèi)的生門死位。但代價是消耗施術(shù)者的精血,加速門印的反噬。
賭一把。。。。。。陳啟咬牙走向竹林。
選了一根最粗的竹子,陳啟用石片劃破手掌,將血涂在竹節(jié)上。血珠接觸竹面的剎那,竹子竟然微微顫動,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他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將竹子劈成九截,每截都刻上不同的符文,然后按九宮方位插在地上。
天清地靈,九宮定位。。。。。。陳啟低聲念咒,手指蘸血在最后一截竹片上畫出完整的發(fā)丘印圖案。
竹陣完成的瞬間,九截竹片同時顫動起來,表面滲出細密的血珠。血珠落地后沒有滲入泥土,而是如同活物般向中央?yún)R聚,最終形成一個微縮的戰(zhàn)場沙盤——清晰顯示出山洞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和敵人的分布!
這是。。。。。。陳啟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