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帕?
姜繆不由得愣神。
在這是馬車上宋墨替她包扎傷口用的帕子。
不管昨夜她有沒有談合作,有沒有演那出戲,應(yīng)對姜遲三日之期的應(yīng)對之法,他早就給了她。
姜繆揉著心口,那里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外面關(guān)于她的傳言不堪入耳。
她在南楚羊圈,幾十萬男人堆的軍營里,十六年的生涯,那些編造出來男歡女愛的故事。
宋墨竟還覺得她身子是干凈的。
可惜。
她用不上。
姜繆目光平靜把帕子揉著了塞進(jìn)賴嬤嬤手里:“燒了吧。”
她越是不堪,越是骯臟,在姜遲眼里,她才更有用,羞辱的意味更重。
當(dāng)初回京,姜遲派來幾個嬤嬤來檢查她的身子,多虧來的人和賴嬤嬤是手帕交,跪地懇求才讓人瞞住了此事。
要是讓姜遲知道她是完璧之身嫁給宋墨,只怕要出大事。
回到房間,宋墨早已不在里面。
姜繆撫平亂掉的碎發(fā),輕笑回眸:“嬤嬤,你說,我的選擇若攪亂了如今的安定,母親會怪我嗎?”
見她恢復(fù)了冷靜,賴嬤嬤放下心,揉著姜繆的臉頰逗笑:“公主是天下最好的人,長公主是天下最不會責(zé)備公主的人,您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母親說過,她為了姜國甘愿承受苦果,不過別的,只為了百姓。
這是她身為長公主,享天下俸祿的責(zé)任。
只怕她母親犧牲換來的安逸,終究還要毀在她手上。
姜繆不打算把和宋墨合作的具體內(nèi)容告訴賴嬤嬤,她是母親當(dāng)年留在宮里的乳娘,一心只想她能平安順?biāo)於热铡?/p>
說這些,只恐嚇壞了她。
但有一人,她或許可以商量對策。
想起過幾日要去云機(jī)廟,想起回姜國后她一直心心念念和恩人相見的念頭。
姜繆心再次跳得飛快,匆匆翻出信筏,寫了成親后這幾日的種種,思索再三,還好寫上了相見的邀約。
準(zhǔn)備封好蠟就交給賴嬤嬤。
一轉(zhuǎn)身,一雙幽淡無波的眼眸靜靜望著她。
宋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前。
也不知來了有多久了。
姜繆忙將信筏收進(jìn)袖口。
擰眉看著他,之前幾日都見不到人,怎么從昨日開始這人陰魂不散,總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