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剛在公司辦公室坐下,指尖還沾著剛打印出來的案件材料油墨味,手機就“叮咚”響了一聲,屏幕上跳著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沒有備注,只有一行簡短的文字:“沈姐,我是沈浩,我有我爸媽要卷款跑路的證據(jù),你方便看信息嗎?”
“沈浩?”沈知意愣了一下,手里的鋼筆差點掉在桌上——沈浩是沈萬山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堂弟,之前因為幫著沈萬山去公司鬧事,被陸衍攔下來教訓過一頓,之后就沒再露面,怎么突然會給她發(fā)信息?
陸衍正坐在旁邊整理儲藏室的結(jié)構(gòu)圖,聽到名字也抬起頭:“沈浩?他怎么會聯(lián)系你?會不會是陷阱?”
“不知道,先看看他怎么說?!鄙蛑饣貜汀胺奖悖阏f”,手指懸在屏幕上,心里滿是疑惑——沈浩之前一直跟著他爸媽,仗著家里有點錢,活得像個紈绔子弟,上次被教訓后還放狠話“以后跟你沒完”,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
沒過幾秒,對方的信息又發(fā)了過來,帶著明顯的慌亂:“我爸媽昨天晚上偷偷收拾東西,還把一個黑色的行李箱藏在老房子的地窖里,我趁他們不注意打開看了,里面全是現(xiàn)金,還有兩本護照,上面貼的是他們的照片,簽證是去東南亞的,明天早上六點的飛機?!?/p>
沈知意和陸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他們以為沈萬山和柳玉茹已經(jīng)被警方控制,沒想到他們還有“后手”,竟然藏了現(xiàn)金和假護照,想偷偷跑路。
“他怎么知道這些的?”陸衍湊過來,看著手機屏幕,“會不會是沈萬山故意讓他發(fā)的,想引我們?nèi)ダ戏孔?,設(shè)圈套?”
“不像?!鄙蛑鈸u搖頭,想起上次見到沈浩的樣子——他雖然紈绔,但眼里沒有他爸媽那種貪婪和狠勁,反而有點怯生生的,像是被爸媽逼著做事,“上次他來公司鬧事,也是被沈萬山逼的,我看他對他爸媽的行為,其實并不認同。”
她給沈浩回信息:“你怎么確定那是跑路的錢?為什么要告訴我們?”
這次對方回復得很慢,隔了幾分鐘才發(fā)來一大段話,帶著點委屈和愧疚:“我爸媽昨天晚上吵架,我聽到他們說‘等拿到地窖的錢,就帶沈浩一起走,再也不回來’,可他們根本沒問過我想不想走!之前他們讓我去公司鬧事,讓我跟你作對,我就覺得不對,可我不敢說……上次陸哥教訓我,說‘別跟著你爸媽學壞,不然早晚后悔’,我現(xiàn)在才明白,他們根本不是為我好,是想拉著我一起犯傻!”
沈知意看著這段文字,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沈浩才剛上大學,之前一直被爸媽寵著,雖然有點叛逆,但本質(zhì)并不壞,只是被家里的環(huán)境帶偏了。
“要不要去老房子看看?”陸衍問,語氣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懷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得趕緊聯(lián)系警方,不然等他們明天早上跑路,就麻煩了?!?/p>
“去!”沈知意立刻站起來,拿起外套,“我跟你一起去,順便給沈浩回個信息,讓他別露面,注意安全,我們會處理好。”
她給沈浩發(fā)了句“你別擔心,我們現(xiàn)在就去老房子核實,你待在安全的地方,別讓你爸媽發(fā)現(xiàn)你聯(lián)系我們”,然后和陸衍一起,開車往沈萬山的老房子趕——那是一處城中村的小平房,沈萬山之前沒發(fā)跡時住的地方,后來一直空著,很少有人去。
半小時后,他們到達老房子門口,門鎖已經(jīng)生銹,陸衍用工具輕輕撬開,里面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按照沈浩說的,他們在院子角落找到地窖入口,掀開蓋在上面的木板,里面黑漆漆的,陸衍打開手電筒,光線照進去——果然有一個黑色行李箱放在角落,上面落著薄薄的灰塵。
陸衍跳下去,打開行李箱,里面整齊地碼著一沓沓現(xiàn)金,用橡皮筋捆著,旁邊放著兩本護照,照片上正是沈萬山和柳玉茹,簽證日期是昨天剛辦的,機票訂單打印件夾在護照里,確實是明天早上六點去曼谷的航班。
“是真的。”陸衍把行李箱拖上來,對沈知意說,“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警方,讓他們派人過來,順便盯著機場和車站,防止他們提前跑路?!?/p>
沈知意點點頭,拿出手機,想給沈浩發(fā)信息說已經(jīng)找到證據(jù),卻看到他剛發(fā)來的一條新信息:“沈姐,我爸媽現(xiàn)在要帶我去機場附近的酒店住,說‘明天一早方便走’,我不敢不去,你們一定要攔住他們,我不想跟他們一起跑路,我想回學校上課……”
“他被控制了?!鄙蛑庑睦镆痪o,趕緊給沈浩回信息,“你別慌,假裝同意跟他們?nèi)?,我們已?jīng)聯(lián)系警方,會在酒店門口攔住他們,你注意保護自己,別跟他們硬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