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的神念從云紋儲物袋中退出。
袋中的一切,巨細(xì)無遺,盡數(shù)映入他的腦海。
父親的遺物,分毫未少。
而他所勒索的那些東西,更是品質(zhì)上乘,遠(yuǎn)超預(yù)期。
李偉君,這位南陽城主,展現(xiàn)出的“誠意”,已經(jīng)滿到快要溢出來了。
然而,秦楓的臉上,卻看不到半分喜悅。
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平靜得宛如一潭萬年寒淵,只有最深處,才偶爾閃過一絲冰冷的厲芒。
他緩緩抬起眼皮,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對面那個中年男人的臉上。
李偉君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如春風(fēng)般和煦的笑容,仿佛他剛剛送出去的,不是一筆足以讓任何神藏境強(qiáng)者都為之眼紅的巨額財富,而是一袋微不足道的尋常米面。
這份城府,這份氣度,令人心悸!
“呼……”
秦楓不動聲色地將儲物袋收入懷中,這個動作,仿佛是一個信號。
空氣中那根緊繃到極致的弦,似乎在這一刻,稍稍松懈了幾分。
他對著李偉君,不咸不淡地抱了抱拳。
“城主大人,果然是信人。”
“令侄之事,實(shí)屬無奈?!?/p>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脾氣太沖,秦某下手,或許重了些許?!?/p>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道歉,可那語氣,卻更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實(shí)。
然而,李偉君卻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動聽的言語,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更加燦爛,甚至還帶著幾分“欣慰”。
他連連擺手。
“無妨!”
“無妨!”
“賢侄說得哪里話!”
李偉君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充滿了爽朗的笑意。
“年輕人嘛,心高氣傲,不吃點(diǎn)虧,不受點(diǎn)挫折,如何能成大器?”
“本座這個侄子,就是平日里被本座給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有賢侄你替本座出手,好好敲打敲打他,殺一殺他的銳氣,對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說起來,本座,還得好好感謝賢侄你才對?。 ?/p>
“哈哈哈!”
這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情真意切,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為侄子前途殫精竭慮的好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