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志的大腦,徹底宕機(jī)了。
那張老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著,眼神渙散,嘴唇翕動(dòng),卻連一個(gè)最簡(jiǎn)單的音節(jié)都無法發(fā)出。
他想說什么?
說“我們是來找白家結(jié)盟,商量著怎么把你這個(gè)孽障碎尸萬段”的嗎?
說出來,就是死!
可不說,又能說什么?
編一個(gè)理由?
在白沐月這個(gè)“人證”面前,在秦楓這個(gè)心思縝密如妖的煞星面前,任何謊言,都顯得那么蒼白,那么可笑!
怎么辦?
怎么辦?!
汗水,如同溪流一般,從秦鴻志的額角滾滾而下,浸濕了他的衣領(lǐng),也浸透了他那顆早已被恐懼填滿的心。
他完了。
他知道。
從白沐月開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輸?shù)靡粩⊥康亍?/p>
然而,就在秦鴻志心如死灰,幾乎要放棄抵抗,引頸就戮的瞬間。
一道顫抖著,卻又帶著一絲急智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死寂。
是秦北望!
這個(gè)從一開始就跪伏在地,將頭埋得最低的男人,在求生欲的極致壓榨下,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抬起了頭!
他的臉上,擠出了一個(gè)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那笑容,諂媚到了極點(diǎn),卑微到了塵埃里。
“我,我們……”
他的聲音,因?yàn)闃O度的恐懼而嘶啞干澀,如同兩塊砂紙?jiān)谀Σ痢?/p>
“我們兄弟二人……”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于將那句編好的謊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我們兄弟二人,是聽說白沐月侄女要來此地,為小楓你……布置大陣!”
“如此天大的喜事,我們……我們特意,特意過來……恭喜小楓你的!”
話音落下。
全場(chǎng),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