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宜淑自是明白三娘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我是要做一家主母,重要的是打理全家、相夫教子、經(jīng)營家族??墒俏乙蚕肽芘c那個他……”她說到最后咬著嘴唇顯得委屈與羞澀。
三娘心里微微跳了一下,緊張的看著宜淑,小聲問著:“你老實跟我說,你可是有了心儀之人?”曹宜淑連忙搖頭:“我時刻謹記母親教誨,從不曾私下結(jié)識外男,也未曾有心儀之人。所以……”她低著頭,不再說下去,臉卻皺在一起。
“所以覺得有些惋惜,是嗎?”三娘輕輕的問著。不等她的回答,她就低低的斥責著:“你是聽戲入迷了嗎?那些話本子里的東西是可信的?”
曹宜淑更加委屈:“我也只是偶爾會想一下,又不是真的……”三娘明白這樣的少女心事,她輕輕的勸著:“這個世界,最不可靠的就男女情感。那可比嫁人賭的更大。”
曹宜淑帶著好奇的看著她,三娘繼續(xù)說著:“你以為感情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很多時候,人心是會變的,感情是會消失的。今天你儂我儂,明天可能就移情別戀。更多的時候感情還會是權(quán)衡利弊、陰謀詭計的一部分??此贫鲪蹮o雙,誰又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三娘說著說著,就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情,言語間帶著著恨意。
“三娘,”曹宜淑輕輕的喚著她,將她從回憶里拉回來,“你是經(jīng)歷了什么???難道你與官……”她沒說完就捂住了嘴巴,然后略帶怒氣的說著:“他欺負你了?!”
三娘聽到曹宜淑的話一愣,連忙解釋著:“沒有沒有,沒有人欺負我。另外,我與他,沒什么的?!辈芤耸缱匀徊粫顔枺缓唵位卮鹬骸叭绻挥斜撑押筒录?,那確實不如沒有?!比锟隙ǖ幕卮穑骸班?,至少不會受傷?!?/p>
曹宜淑雖然沒經(jīng)歷過,但是有些道理她是懂的。各大世家里的夫妻們,真真恩愛的能有幾人?大多相敬如賓、攜手治家而已。那些被背叛、被拋棄的,確實也在少數(shù)。自然也有那付出了真心的女子,最后都慘烈收場。
“嗯,我明白了?!辈芤耸缦胪诉@些,那些對婚姻的恐懼也少了一些。“我會盡快跟母親學會如何官家,如何做個主母?!比锵肓讼腭T氏溫婉的性子,加了一句:“你也可以問問你的祖母。她可是有將門風范的人,見過更多的大風大浪。”曹宜淑自然應下。
她們邊說邊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了花燈最多的地方。雖然不及前些年那般壯觀華麗,好歹也算是比平日里多了很多熱鬧。二人四處走走看看,猜猜字謎、看看煙火,已經(jīng)忘記了剛剛的不開心。
二人逛累了,走到一個茶攤休息。曹宜淑忽然說著:“三娘,謝謝你?!比餇N然一笑,歪著頭問著:“那你要怎么謝我?”曹宜淑赧然一笑:“我還沒想好,大不了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說完笑起來,三娘抬手就要打她:“好哇,你看我撕爛你的嘴!”宜淑連忙躲著,二人嬉笑成一團。
二人笑夠,曹宜淑才柔聲問著:“三娘,我是認真的呢。希望你能幸福?!比锉凰恼f的有些感動,卻也不動聲色:“怎么忽然說到這個?”
“我們都這樣的年歲了,嫁人也就在這幾年了。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嫁的好,幸福一輩子。”曹宜淑說的真誠且溫暖。
三娘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酸酸的,微笑著回答:“你也是,我們都要幸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