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妃心累極了。況且在殿前司的時候,她的手被夾板用過刑,雖然上過藥,但這會更是疼的厲害。宮人進(jìn)屋之后,就問了她一些丁喜放火那日的時間、地點(diǎn)和做的事情,以及有無證明人之類的日常問題。她一一回話之后,忍不住問到:“請問公公,丁喜公公一案如何了?可是被害?”
登記的公公抬頭看著她問著:“白太妃,你當(dāng)日可是與丁公公有過節(jié)的,莫不是你蓄意……”他的話沒有說完,眼睛卻似乎要把白太妃看透一般的死死盯著。
白太妃瞬間就急了:“哪里的話?!上次在太皇太后處我都說過了,我只是為姐妹們爭取一下,恰好做了出頭鳥。怎么可能把事情推到我頭上?況且話說回來,我要?dú)⑺伪刭M(fèi)那么大的周折?不過一個公公,日后拿個錯處就能懲戒了。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說道最后,白太妃滿臉的不屑。在她看來,太妃想要懲戒一個宮人,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問話的公公不再說什么,躬身出去了。白太妃心里卻暗暗盤算起這幾日的事情來。越想越不對,仿佛自己這些人被人設(shè)了什么局。可是自己又好像想不明白。
而后的日子里太妃院的院子修的很快。但是再也沒有人跟她們說過張?zhí)?、梁太妃去了哪里,丁喜到底是如何身死,那個消失的匠人又是否被害。她們就像被一堵更高的院墻,牢牢的困在了這個院子里。風(fēng)透不進(jìn)來,水也潑不出去。
太皇太后坐在永壽宮里,看著眼前的帝王,心里帶著些贊許。而趙頊正看著屋外的院墻,微微出神。
太皇太后問著:“如今這件事查的七七八八了,你也算安心了。后面如何打算?”
趙頊累了這些日子,臉上帶著些疲憊,輕輕笑了一下,帶著些無奈和滄桑,回答道:“此次的事情,多謝皇祖母幫忙,孫兒感激涕零。只是這次的事情雖了,我又如何安心呢?故去的人,終究是回不來了。”說完,他低下頭,掩飾了眼睛里的情緒。
太皇太后眼前閃過大皇子和郭瑛的臉,也帶著些遺憾。轉(zhuǎn)臉安慰著:“好在是這件事情查清楚了,以后便不會再發(fā)生了。那與梁氏勾結(jié)的安都侯和與張氏里應(yīng)外合的卞家也都肅清了,想來后宮也應(yīng)該可以安穩(wěn)一段時日。”
趙頊卻搖搖頭:“安都侯也許只是其中一個,誰知道其他人呢?那些宗室終究是蠢蠢欲動的。只不過,卞家是我沒想到的。也算個意外收獲?!?/p>
太皇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也有很多擔(dān)心。那安都侯本是太祖一脈的旁支,只承襲著侯爵之位。沒曾想就連他們都在肖想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梁太嬪一直低調(diào)隱忍,看不出半點(diǎn)野心,卻不料是個手段陰毒的。在宮里蠅營狗茍,布局十余年,膳房和侍衛(wèi)營里都有心腹。以至于可能最早從仁宗帝的皇子和公主開始,就有死在她手上的。只是沒有人懷疑過她和那個幾乎沒有什么聲望的安都侯。
至于卞家,是個糊涂的。當(dāng)年與張家交好,一起送了張?zhí)雽m,后來仁宗帝故去之后,見到張家已經(jīng)放棄了張?zhí)椭鲃勇?lián)系,讓張?zhí)趯m里為自己家打點(diǎn)。只是張?zhí)芰τ邢?,根本幫不上什么忙,或者說張?zhí)约阂膊⒉磺樵笌兔?,以至于卞家?guī)状稳?lián)系,卻沒什么好結(jié)果。但是這次的丁喜之死卻跟他們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