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推拿和康復,又是掉一層皮一樣的折磨。
最近傅元錚要求府醫(yī)用了新藥和新的針灸法,雖然不夠成熟,但為了這雙腿。
他會竭盡所能地嘗試。
所以整個治療下來,他渾身濕透,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了一般。
許大夫也是,他用新法子的時候手都在抖,拿不準,但又不敢出一點差錯。
總算是沒什么差錯地完成了,許大夫松了口氣,擦了擦汗:“王爺,接下來請好好休息。”
傅元錚點了點頭:“有勞?!?/p>
許大夫提著箱子慢慢退下了,傅元錚緩了好半晌之后道:“備水?!?/p>
福滿:“已經(jīng)備好了?!?/p>
回回王爺推拿之后都要沐浴擦身,他老早就備好了。
等傅元錚恢復之后回到房間,已經(jīng)快子時一刻了。
姚橙橙這會兒早已歇下,傅元錚自己徑直回了寢室。
他慢慢從輪椅挪到了床上,這就準備歇下了。
但當傅元錚慢慢躺下后,鼻息里忽然就聞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自從姚橙橙住了過來,他幾乎每日都能被她的味道包圍,頭疼癥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發(fā)作了。
所以他對味道一向敏感。
傅元錚下意識以為是有不懂事的奴才進來燒了什么香,但香爐空空如也,傅元錚仔細尋了尋氣味的來源。
終于找到所在地——
他掀開枕頭,視線定在那個淺綠色的小東西上時,不禁愣住了。
水綠色的軟緞布料,邊角縫得不算規(guī)整,上面那朵竹子繡得歪歪扭扭,針腳更是深淺不一,一看就不是府里繡娘的手藝。
他緩緩拿起香包,指尖觸到布料的柔軟,還有那粗糙卻帶著溫度的針腳,鼻尖縈繞的香氣愈發(fā)清晰。
一瞬間,傅元錚的心像是被溫水浸過,眼底不禁泛起一絲絲笑意。
原來,她所說的心意,竟是這樣的。
笨拙,但的確很有誠意。
坐在這個位置上,他見慣了精致華美的物件,價值連城的亦不是沒有過,卻從未有一樣像此刻手中的香包這般,讓他心頭泛起難以言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