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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玄空刺探：化形潛入魔神聚集地，記《混沌魔神名錄》（第1頁）

混沌紀(jì)年，源歷元年秋。

起源殿觀星臺的青銅穹頂泛著冷寂的光，玄空懸浮于星圖中央，指尖劃過一道由混沌清氣凝聚的軌跡。三天前，龍宇立于虛無之海的浪尖，望著混沌深處那片被能量亂流包裹的區(qū)域，淡淡道：“三千魔神各掌法則，卻無典籍記載其根腳。玄空，你去一趟‘萬魔淵’，把他們的名號、法則、強(qiáng)弱都記下來?！?/p>

彼時玄空剛以龍宇所贈的混沌金蓮溫養(yǎng)完殘魂，元神凝實(shí)了三成，已能化出半透明的人形——一襲灰袍罩住虛幻的軀體，面容模糊如蒙霧，唯有雙眼亮如星子，那是時空法則殘存的靈光。他躬身應(yīng)道：“遵道尊諭。”

此刻，玄空正對著星圖推演萬魔淵的方位。那是混沌中最混亂的地帶，三千魔神中近七成聚集于此，或爭斗，或悟道，或結(jié)盟，像一群被無形絲線纏繞的猛獸，在“開天”的預(yù)兆下躁動不安。星圖上，萬魔淵的位置被一團(tuán)扭曲的紅光標(biāo)注，周邊環(huán)繞著數(shù)十道紫黑色的裂隙，那是法則碰撞產(chǎn)生的時空漏洞。

“道尊賜的‘隱塵符’能瞞過準(zhǔn)圣境以下的探查，‘時空梭’可在危機(jī)時破開空間……”玄空摸了摸袖中兩張古樸的符篆，又檢查了腰間懸掛的青銅小鼎——這是龍宇用混沌息壤煉的“記道鼎”，只需注入元神之力，便能將所見所聞刻入鼎內(nèi)的銘文，比他用殘魂記憶可靠百倍。

做好準(zhǔn)備，玄空化作一道淡灰色的流光，沖出起源殿的護(hù)罩。虛無之海的“無”與混沌的“有”碰撞處，傳來刺耳的撕裂聲，他咬緊牙關(guān)，催動體內(nèi)僅存的時空法則碎片，硬生生在混沌亂流中撕開一條通道。

三天后，萬魔淵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一片被暗紅色霧氣籠罩的大陸，大小約為后世洪荒的十分之一。地面上沒有土壤，全是裸露的混沌晶石，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那是法則凝聚的實(shí)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與能量暴炸后的焦糊味，每隔百丈便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溝壑里流淌著金色的液體——那是混沌魔神的本源精血，落地即化作猙獰的骨刺。

玄空斂去所有氣息，將身形融入一道掠過地面的陰影，像一片真正的塵埃。他剛落地，便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羅睺！你敢搶我‘血煞珠’！”

循聲望去，只見一頭身軀遮天蔽日的巨狼正撲向一道黑袍身影。巨狼渾身覆蓋著暗金色的鱗片，每一片鱗片上都刻著“殺”字，雙爪撕裂空氣時，帶起漫天血光——玄空瞳孔微縮，記起道尊曾提過的“血?dú)⒛瘛保茪⒙痉▌t，以吞噬同類精血進(jìn)階。

黑袍身影輕笑一聲，抬手間，一道漆黑的魔氣化作巨蟒，纏住巨狼的脖頸?！把?，你這珠子是殺了‘骨魔神’搶來的，如今落在我手里，也算物歸原主?！焙谂巯侣冻鲆粡埳n白的臉，眼瞳是純粹的黑色，仿佛能吸噬光線——正是魔道之祖，羅睺。

玄空悄然退后，躲進(jìn)一塊巨大的混沌晶石后方，指尖觸碰記道鼎。鼎身嗡鳴，浮現(xiàn)出第一行銘文：

【血?dú)⒛瘢罕倔w為混沌兇狼，掌殺戮法則，戰(zhàn)力中等，精血呈暗金色，善爪擊與血光術(shù)。持有血煞珠（已被羅睺奪走），性殘暴，結(jié)怨甚多。】

【羅睺：本體為混沌魔氣所化，掌魔道法則，戰(zhàn)力上等，善控魔氣與噬魂術(shù)。目前持有弒神槍雛形、血煞珠，野心勃勃，正拉攏弱小明神?！?/p>

剛寫完，便見羅睺一掌拍碎巨狼的頭顱，血?dú)⒛竦脑駝傄萏?，就被他張口吸入口中。羅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目光掃向四周，玄空心臟驟停，連忙將氣息壓到極致——那目光帶著一種穿透虛妄的力量，似乎能看穿他的偽裝。

“有趣，這萬魔淵里，藏著的老鼠還真不少?！绷_睺冷笑一聲，卻沒有深究，轉(zhuǎn)身化作魔氣遁走。

玄空松了口氣，額上滲出冷汗（雖是殘魂，卻因過度緊張模擬出了肉身的反應(yīng)）。他明白，羅睺并非沒發(fā)現(xiàn)異常，只是懶得理會——在這些頂尖魔神眼中，弱小的存在如同螻蟻，除非擋了他們的路，否則不值得浪費(fèi)精力。

這反而讓玄空更加謹(jǐn)慎。他貼著地面潛行，像一道流動的影子，穿過一片布滿骨刺的峽谷，前方出現(xiàn)一片開闊的廣場。廣場中央，一塊巨大的黑色晶石上，盤坐著一位青衫老者，閉目悟道，周身環(huán)繞著三千道清氣，每道清氣中都有符文流轉(zhuǎn)。

“是鴻鈞！”玄空心頭一震。道尊曾說，鴻鈞悟的是“平衡之道”，看似與世無爭，實(shí)則城府最深。此刻，鴻鈞周身的清氣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周圍的爭斗隔絕在外，廣場邊緣，幾頭低階魔神剛想靠近，就被清氣絞成了碎片。

玄空不敢停留，繞開廣場，在記道鼎上補(bǔ)記：

【鴻鈞：本體為混沌清氣所化，掌平衡法則，戰(zhàn)力頂尖，善推演與防御。常于萬魔淵中央悟道，不主動參與爭斗，卻暗中觀察一切?！?/p>

繼續(xù)深入，魔氣漸淡，取而代之的是灼熱的氣息。前方出現(xiàn)一片火海，火焰呈七彩之色，落地便化作玉石，升空則成雷霆——這是“炎雷魔神”的領(lǐng)地?；鸷Ｖ?，一頭人身蛇尾的巨獸正與一頭背生雙翼的獅子纏斗，巨獸張口噴出七彩火蓮，獅子則引下紫色雷霆，每一次碰撞都讓大地震顫。

“炎雷魔神對雷獄魔神，”玄空躲在一塊耐火晶石后，默默記錄，“炎雷，本體為混沌火蛇，掌炎雷法則，戰(zhàn)力中上，火焰可焚元神；雷獄，本體為雷霆獅，掌刑罰法則，雷霆專破肉身……”

他發(fā)現(xiàn)，魔神間的爭斗大多圍繞“法則碎片”或“先天靈物”?；煦缰匈Y源有限，想要在開天前積蓄力量，吞噬同類是最快的方式。越往萬魔淵深處走，魔神的氣息越強(qiáng)，爭斗也越慘烈。

在一處冰原上，他見到了“冰魄魔神”——一頭通體雪白的巨熊，正用冰錐刺穿“腐臭魔神”的胸膛，腐臭魔神的綠色血液落在冰面上，竟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孔洞。冰魄魔神的法則與未來玄冥祖巫的寒冰法則相似，卻更狂暴，少了玄冥那份死寂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