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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主體由勃艮第人發(fā)起的阿雷契斯堡之戰(zhàn)在接近黃昏的時候基本結束。
攻陷它,總計大概就用了一個小時左右。雖然城池不大,但參與這場戰(zhàn)爭的人數(shù)卻足以讓居住在這里的領民記住,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向自己的子孫后代講述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那場“大戰(zhàn)”。
此時,城外的大火逐漸被那些沒有來得及進城廝殺的士兵們撲滅。
墻角下那幾具掉落下來的倫巴第士兵的尸體已經(jīng)被燒成了焦炭,除了金屬打造的鎧甲和手中的長劍,什么都沒有留下。
地上的黃泥被猛烈的大火烤成了漆黑的焦土,離地面大約六英尺的墻面上沾滿了火油燃燒后留下的碳灰。
城墻上面,被炸彈爆炸后引燃的箭塔木梁還在持續(xù)燃燒,頂上鋪的干草早已被焚成了灰燼。
垛墻上,四處散落著燒焦的肢體和破碎的石塊,噴濺在石墻上的血漬訴說著戰(zhàn)斗的慘烈。
通往堡內的石砌臺階上,數(shù)不清的尸體一具疊著一具,滲出的鮮血從上到下形成了一條條條鮮紅的溪流。
“……大人!”
不遠處,身著鎧甲的亞特帶著侍衛(wèi)隊出現(xiàn)在通往城墻上的臺階入口處。往來的士兵見到他后總是會放下手中的事情,朝他躬身行禮,然后再行離開。
亞特時而拍拍屬下的肩膀,或向他們投去一個肯定的眼神。雖然一言不發(fā),但仍能讓這些跟隨他的士兵感受到來自這位大人物的尊重。
跨過腳下橫七豎八的尸體,亞特緩緩朝城墻走去。
“找到了!大人,找到那個家伙了!”軍團副長安格斯突然從垛墻上露出腦袋,興奮地對正在往城墻上趕去的亞特大聲喊道。
亞特抬頭看了一眼,加快腳步往城墻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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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通往堡內的暗道拐角處,科林和四個士兵站在一個只剩上半截身體的家伙周圍駐足觀望。在他們身后,一條長長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城墻上,沿途還有部分被沒有被大火燒焦的碎肉。
根據(jù)一個倫巴第士兵的指認,這個只剩一口氣的家伙正是阿雷契斯堡領主凱恩?;艨?。
此時,他的兩條雙腿早已在爆炸中不知所蹤,被撕成碎片的創(chuàng)口處仍舊在不停地流血。穿在身上的板甲被大火燒得只剩一副骨架,手臂和臉上全部潰爛,只剩下那雙能轉動的眼睛能判斷他還是個活物。
“大人,這里!”安格斯領著亞特等人穿過那道暗門走了進來。
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凱恩?;艨送蝗徽A苏Q劬?,試圖扭過頭去看一眼身后的情況,但虛弱的身體還是沒能讓他做到。
亞特一步步朝漆黑的暗道走下去,身上的鎧甲發(fā)出叮當?shù)穆曧憽?/p>
亞特走到這具殘缺的軀體旁邊,冷冷地問道:“還活著嗎?”
科林上前一步答道:“回大人,還活著,但離死也不遠了。”
亞特緩緩彎下腰來,半蹲在地上,目光注視著這具殘軀的雙眼。用一口流利的倫巴第語說道:“你應該接受我的提議,或許能活得更久?!?/p>
凱恩?;艨似幢M全力伸出右手,艱難地在地面上寫出了兩個字。
“大人,他寫的什么?”安格斯也彎下腰來,蹲在亞特旁邊問了一句。
“仁慈!”